每天晚间六点不到一些,五点四十分之后,我总能在详符寺巷22号的大门外遇到小姨夫妇俩正往东园那里去,吃过晚饭他们要去那里散步,这个习惯于被他们于三年前始于培养,坐两站路的公交车,下车后百步之遥便可遇公园大门,出示过老年卡便可尽情地迈开脚步徜徉其中了,印象大概不错,两年前的某个黄昏我下班回来遇到他们,得闻计划,不仅口头上对他们进行了鼓励,在心里也默默地对此表示过赞许,所以印象不灭,又因为那时的吾妈还能在我的搀扶下远赴大院门外,跟对面的阿婆打个招呼,互致一声“饭否?”,远亲不如近邻,这一幕便是很好的说明。
昨日遇见小姨,后来想起才发现不对,他们本该往西走,至人民路的接驾桥坐301路公交车,这次却反向而行,虽然白塔路的第四人民医院也能乘坐301路,却较人民路这边要多走不止五百步,忽然想起这个有些令我不解的情节,我仿佛听到第七只靴子落地的声音:甫一见到小姨她便告诉我一个本以为会令我颇感吃惊的消息,她对我说,经检测和化验她已被判定为糖尿病人。小姨继续说,从这天起便可以同我们一起分享经验了,表情嘻哈,又令我为之默默地赞许了一番。
呃喔~外婆做事果然公平,她的三个子女至此终于无人可以例外,全都血糖高,现在终于可以定论,罹患此病拜外婆遗传,医学方面有论证。呜呼呀~靴子还会继续落地,当我发现小姨像一只落地的靴子的时候又想到下一只又会是谁呢?但我却并不急于听到,十分愿意再等一等。
其实外婆临去天国以前便有种种症状符合糖尿病的表现,她突然就消瘦了许多,但没有一个人对此引起足够重视,包括医院里的专家,在姨舅们对我描述的自外婆发病至死去期间的种种变化,又结合我听到的别人的经验和自己的种种感受便能判定那时的外婆肯定患上了糖尿病。颇为蹊跷的是家中两位副主任医师却在外婆病重期间不曾对此提出任何异议,尤其吾妈,也曾当过医院的内科主任,见识也算不少,却唯沉默乃表示。此际不得不念及外婆正彷徨于鬼门关的那段日子,诸位之表现又被我怀疑起来,当时的他们在想什么?
答案好像渐渐浮出,但我还是不大相信:外婆之死可以尽快促成分家。那么的话也就可以解释小舅为啥不肯等主治医师决定而擅自拔下外婆的输氧管了。这个猜测当然不可证明诸位当时曾达成某种默契,但它肯定可以成为答案之一。
人在做天在看,冥冥之中有决定。其网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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