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

自3月1日首次在单位见到白玉兰开花，我在去单位的时候总想着利用上班前或中午吃饭的当口去看看玉兰家族花开花落的全过程。

3月10日，我又一次去单位，发现在两幢建筑物之间，处于迎风口的那棵白玉兰树最早开花，而此时树上已经没有了花朵，取而代之的则是树叶的嫩芽冒出来了。由此可见，玉兰的花期也就十天左右，这与紫薇有约三个月的花期大相径庭，一个不留神，可能就擦肩而过，失之交臂了。

玉兰就是这样，先开花后出叶。它和几乎在花期上有重叠的紫叶李略有不同，紫叶李开花与生叶是同步的，只是如果不近看，那大片的如雪、如霜的银白色几乎遮盖了这些新生的尚未转为紫色的嫩芽儿。

仅就3月10日所见，单位里第一棵开花的白玉兰已经绽放了她的美丽，但其他大多数的白玉兰、紫玉兰依然在怒放，但紧靠建筑物且背对朝阳的还有几棵玉兰却处于含苞待放的状态。这就好比同时孵化的鸡蛋、鸟蛋，总有率先破壳而出的，其他的则紧随其后相继出壳。

落花的过程，带给我的是先喜后忧的情绪转化。

刚开始，玉兰的花瓣随微风纷纷飘落，轻柔地撒落在地面或草坪上，意味着树上的花苞会陆续绽放，进而形成满树繁花的盛景，当为一喜。特别是立于树下，抬眼看天空，看到的是清澈澄明的蓝天和如雪如絮的朵朵白花，令人心旷神怡。如若地面上花瓣厚积，年轻的俊男靓女将这些花瓣编制成一个个具有特殊遗憾的造型，更是令人流连忘返，脚底如灌铅一般难以移动。

然而，等到满树的繁花全部怒放了，这时的花瓣离开她的母体而垂落，就意味着其花期接近尾声，也就意味着释放的倩影即将消失殆尽，内心的感受或许就像品《三国演义》、读《水浒传》由最初的昂奋以至于爱不释手到最后的落寞以至于掩卷、不忍卒读的心绪转换。

或许一切美丽的事物总是那么来去匆匆，在万众期待中悄然而至，又在众星捧月中倏然离开。倘若你怠忽了与这种作为美的使者的如期约会，你就只能经历漫长的等待。第二年，她还会如期而至，从这个意义说，即使你错过了与玉兰美丽的邂逅，却也不至于那么怅然若失。

（拍摄于2023年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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