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无聊翻阅国内手机卡上记载的联系人。
恍惚之间,我看到有许多个名字在指尖跳动,如同一簇簇最耀眼的烟火绽放于夜幕之上。
那些曾经熟悉至极的名字渐渐变得陌生,甚至需要思索半响才回忆起对应的面孔。
时光悠悠,曾经的记忆独自泛着黄,遗忘从来不需要缘由,也找不到恰当的借口。
想起儿时每次听父母讲“熊瞎子掰苞米——掰一个,丢一个”的故事,都会嘲笑熊瞎子的愚蠢。
如今我立于这人生叉口,身前渺渺身后茫茫,身无长物,两手空空。
现下的我,与儿时嘲笑的熊瞎子,哪有半分区别呢。
一个熟悉的名字撞进视线,是我家扒皮一位女同学的名字,名如其人,温婉秀丽,朴实无华。
可惜她在一七年便因癌症恶化而去了, 我之前也曾在碎羽里提到过她。
这个名字与故事,没有被时光洗刷的斑驳,而是仍旧闪着光辉,或许只有遗憾,失望,悲伤与痛苦才不会被轻易忘记吧。
这几日来,我一直在十字路口徘徊,面前的路有三条,一条路叫做永绝后患,一条路叫做恋恋不舍,另一条路,并没有名字刻在破旧的指路牌上面。
永绝后患,是宽阔而干净的柏油路,前方却是跌宕起伏,崎岖不平的地势。
恋恋不舍,是沙石辅就,泥泞不堪的羊肠小道,路旁却栽满仙株奇葩,香风袭来,醉人心脾。
最后,无名路,迷雾重重。窥不见半分样貌。
不过一个昼夜,我己然在路上,我也不知我走了哪条路,脚下的路又通往何方。
如果时光可以暂停,给我充分的余地让我细细权衡思量,那该多好。
不像现在,岁月的齿轮推动着一切,未来丝毫不可知,我也没有可以抵抗的力量,就连最后的苞米,也被遗失在那个路口。
“偶尔的逃离可以是为了静心,但绝不能基于恐惧。”
可现在,我连静心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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