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讨厌胖子:少吃点能死么?
此时此刻,我和黄警官并肩坐在行军仓的两人位上,对面是大嘴和小眼,这就是炊事班的全部货色——―而我,炊事班班长,已经被四百斤肥肉挤得不成人形、嘴斜眼歪。
我不想抱怨航空师行军仓的设计过于狭隘,只一心想着怎么除掉这个害虫。
于是晚饭的时候,我吩咐炊事班全体人员,等先遣队官兵全部吃完之后,再额外用心做两个航空师的传统特色菜―――我要给来自高德警局的黄大警官接风。
晚上七点,我和黄警官落座无人餐厅。
小眼儿毕恭毕敬地端上一盘闪闪发光的“天蓝色的屎”放到黄警官面前,大嘴则给我呈上枕头那么大一只 ―――“手撕饺子”。
我向胖警察解释说,这两样是航空师的传统菜肴,一般只有重大节日(比如爱德华生日、国会大选)才会做,所以请他不必受宠若惊,尽情品尝,今天屎管够。
看得出来,警察并没有特别信我的话,但尝过之后,他确实吃得越来越欢实。
他一边吃屎,一边盯着我的饺子。
我不慌不忙,气定神闲,两手交错使劲一撕,“哗”一下,馅料就流出来了,就像一个大胖子肚破肠流一样,恐怖又血腥。
我拿起筷子,穿过肠子肚子,在胸膛里搅拌、探索、寻找,最后终于找到了―——我小心翼翼地夹起小心和肝,一口吃掉了。
毋宁说,我吃的就是人。
饺子的汤汁做的也很逼真,很像人的血,流满了整个盘子,红灿灿的闪着光。
这是我特别授意大嘴的,说特色菜就得多放酱油,这样才能给新来的警察一个下马威。于是我吃得呲牙咧嘴、面目狰狞。
不想这老江湖一点不为所动,吃完屎后文质彬彬地擦嘴,表示也想吃手撕饺子。
至此,我的鸿门宴彻底宣告失败。
但我必须把这场戏演完演好,以表明我的立场,于是我吩咐大嘴再上两盘素的,我陪警官先生再吃一轮。几分钟之后,小眼儿端上两份韭菜鸡蛋饺子,一盘二十多个。
“请吧,黄先生!”我拱手相让。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开了一个饺子,成功地甩了死胖子一脸韭菜叶和碎鸡蛋,浓浓的汤汁顺着他的酒糟鼻子止不住地往下流。
当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死胖子也不是死人,立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是这顿饭最后吃到暗无天日、飞虾走蛋。
大嘴和小眼瞧着我和黄警官无情对撕,都快哭了,因为我俩忘乎所以,整个餐厅房顶和四面白墙上,沾满韭菜叶和缺胳膊少腿的虾米,等我俩撕完,他们还得打扫干净。
很久没这么激烈的吃过“手撕饺子”了。
虽然最后只相当于是吃了一顿“煮面片”,但这顿饭的确没白吃——―我已探明死胖子的底细,留下他绝对后患无穷。
(卡尔·马文,写于行军途中)
编者按:
特权阶层总是肆意挥霍特权。
这一点大到国王将相,小到炊事班长,都一个鸟样。
我们编辑部在编纂《马文文集》的时候,见到有内部资料曾指出:马文中士任炊事班长期间,素有请仇敌吃“手撕饺子”的习惯——―如果你没被大饺子开肠破肚吓死的话,就用小饺子的韭菜鸡蛋甩死你。
他以这样一种别开生面的方式传达这样一个意思——―要么臣服、要么滚蛋,否则结果就“只有马文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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