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人:
杨宏军,厨子;
张冬暖,杨宏军妻子;
叶知秋,中学教师;
镇长;
警察阿乙。
本剧概述: 通过一个离奇的故事,缓释着城镇小市民的生活忧伤。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
场景一:洪桥镇镇长办公室
时间:上午
人物:镇长和张冬暖
这才应是镜一:
夏天七月,镇长从县里的酒店应酬出来,坐进桑塔纳,往洪桥镇方向开,车子晃晃悠悠,开到瑬金镇名“洪桥镇”的牌坊时,撞到一棵槐树上。熄火了。然后镇长趔趄走回镇里的招待所(镇长的家)。
(第二天)
镜一:冬暖哭泣:“怎么办啦?俊华。”(叫镇长名字,说明关系不一般。)
“你先别哭,冬暖。”镇长递了纸巾给张冬暖,“宏军走之前,没跟你说什么特别的话吗?你好好回忆一下。“
冬暖依旧在哭,但这时候已变成轻轻的抽泣了。“没有.......没有.......一直好好的呀。自从他上次撞见咱俩的事,后来一直也没说什么,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几个牌友家都问了,从昨晚开始就不见人了。呜呜呜.......没他下厨,现在店里的生意也没法做了。”
“这样,我安排派出所派人去找,你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心疼。”镇长安慰情妇张春暖。“我们的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昨天在县里,按聂书记的意思,我马上要往上提一提,这节骨眼,可不能出漏子。”
场景二:派出所和镇长办公室。
镜一:杨宏军失踪七天后,镇长到派出所训话。
“找,再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镜二:镇长和张冬暖躺在床上(应是布置成镇长的临时住所),镇长捏着张冬暖的奶子,“冬暖,我看哪,宏军八成瞧上哪个服务员了,没准带着丫头片子上省城看风景去啦。”
镜三:(镇长办公室)镇长摸了摸张冬暖又白又嫩的脸蛋,顺手帮她擦掉眼泪,“冬暖,我早就招呼过派出所了,你放心,我亲自吩咐的,他们还不当大事办?”
镜四:(镇长办公室)镇长推了推张冬暖靠在胸前的脑袋,“冬暖,你坐那边去,让人看见多不好.......” 张冬暖不依,脑袋像小猪似地往上拱,“宏军肯定让你给害了,你想吃独食。”
“放屁!放屁!娘儿们家就是没脑子,你忘了那回,咱俩正亲热,让宏军撞见了,我记着我的手还在你乳罩里,怎么抽也抽不出来,急得我跟什么似的。宏军也没生气啊,他还说,镇长,不急不急,我在外面等一会儿。后来,我故意去湖春楼吃饭,宏军还是像以前一样热情。”
镜五:警察阿乙接了任务。 要到省城寻找大军。阿甲阿丙 阿丁分别去不同的地方找。
动身前,叶知秋来访。
阿乙办公室。
“叶兄,什么情况?”阿乙请知秋坐,“自从老爷子死后,我们两家走动可少多了。”
叶知秋是中学老师,有些腼腆,自己找凳子坐下,“听说,你们在找杨宏军。”
“对啊,你有线索?”
“不,不是,我是想,杨宏军的失踪,可能跟,跟我有点关系。”叶知秋吞吞吐吐,引起了阿乙的好奇:“哦?”
以下为叶知秋回忆的场景:
场景三:邮电局。
(张冬暖是邮局的工作人员,姿色上乘,平时寄寄信卖卖邮票信封什么的。这份工作是镇长安排的,镇长是县里下派的干部,没有带家属,美女帮镇长解决生理问题是必需的。)
镜一:叶知秋经常到邮局寄信,有时候薄薄的一封,有时候厚厚一沓。有时候打电话。
张冬暖经常会听到“脑满肠肥”“文质彬彬”这种成语。邮局经常收到给叶知秋的信和一些“稿费”汇款单,张对这种知识分子充满了好感。
镜二:有一天,张冬暖收到两封信,都是给叶知秋的,一封薄,一封厚(寄信地址小说月刊编辑部),好奇心起,用刮胡刀片切开,薄的是一张美女相片和叶知秋县城里的女友给叶知秋的分手信(信内容,大意是我妈以死相逼,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要分手。)另一封是小说月刊的退稿信-----你的小说已阅,感觉有点儿停留在形式表面,你想要表达的活在孤寂与不安中的心理状态并没有很好的表达出来,只停留在表面的叙述上。恕我直言,你还年轻,做什么事都会成功,但我想不包括写作。
张冬暖不记得“祸不单行”这个词,心里说:一天两个祸....
张冬暖做了一个决定,亲自给叶知秋送信。
场景四:洪桥镇中学
镜一:学校红砖瓦房。张冬暖的中学也在这里渡过的,亲切地走过学校的烂操场。
叶知秋是语文老师,正带领同学在读划时代,心灵随着颤抖。
镜二:下课铃响,同学们和叶老师在读课文,张冬暖在门口看,心想他的衬衫真白。叶每读一句,张冬暖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的教室,心旌荡漾。张冬暖叫住叶知秋,“你是叶老师吧?”
叶知秋点头,愣在那里。
“我是邮局的,有你一封信,我顺路给你捎来了。”
“啊,是吗?太感谢了!”
张(将薄的那封信)递给叶,文绉绉地说,“不客气”,面色潮红。
扭头想跑,又回头问:“叶老师,你办公室电话告诉我,再有你的信我给你打电话。”
镜三:过了两天,张忍不住了,决定将厚的那封信给叶,于是给叶打电话,拨了5遍才有人接,“叶老师,有你一封信,不用,你不用过来拿,现在是四点,这样吧,五点半我在湖心那个小亭子等你!”没等叶说话,她就将电话挂掉了,好像听筒烫手一样。
镜四:叶知秋在对阿乙叙述,又像是哭诉,“我以为那是我女朋友.......不,前女友寄来的,可我一看,是编辑部的退稿信,他们说,我不是写小说的料......”
“那些天我憔悴得要死,几次想过自杀,我以为她回心转意了,我正在想这些的时候......她.......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镜四:情欲戏:
第一场:湖心亭,叶知秋一阵迷乱,与张冬暖含糊亲吻;
第二场:在学校的宿舍,叶知秋与张冬暖床上缠绵, (下午的阳光将斑驳的树叶照在白白的大腿上,要拍出唯美的感觉);
第三场:在张冬暖的家里,两个正缠绵时,被张冬暖的老公杨宏军撞见,宏军有杀人的目光,张冬暖跳下床用恶毒的语言咒骂杨宏军,杨宏军像只受伤的骆驼慢慢蹲下,眼神逐渐黯淡。
镜五:叶知秋还在唠叨:“那天之后,她对我的吸引力渐渐消失了。当我的身体烧灼时,就想她那天光着身子把最恶毒的语言刺向她男人的情形,身体就慢慢地冷却下来。按理说我应该感激她的,丝毫不夸张地说,是她救了我一命,可我,却怎么也没法对她心生感激。”
“后来呢?你又见过他没有?我说的是宏军。”阿乙问。
“没有,我和她也断了联系,她似乎也知道我的心思,给我打过两个电话,我接了,但没说话,她也就不再给我打电话,后来再有信,也是别的邮递员送来的。我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她丈夫。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他的失踪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系,阿乙,你们能不能找到他?”
叶知秋将西瓜放到茶几上,抬头望向阿乙,“真的,我特别怕他死了,如果他是因为这件事死的,我会一辈子不安的。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你们找到他,我想向他道歉,想让他痛痛快快地打我一顿,哪怕杀了我也行。”
“否则,我会一直不安下去。”叶知秋最后说。
场景五:省城大街。中午。
人物:阿乙,杨宏军,餐馆老板娘,几个服务员。
镜一: 阿乙眯着眼(去了杨宏军的亲戚家人还是没找到),看到一家“大锅菜”餐馆。进去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冰啤酒。正喝着,出事了。
镜二:一群人,有服务员还一个胖胖的女老板娘,满餐厅在追打一支老鼠。
镜三:一个浑身油腻的厨子出来,一脚踩住了老鼠,弯腰拾起鼠尾,还高高地提起老鼠尾巴,看着老鼠嘿嘿地笑。
老板娘过去表扬厨子:“傻子,好样的!”
阿乙向厨子走去,“宏军,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叫宏军。”
“那你是谁?叫什么名?你是哪儿的人?”
宏军不说话。
“张冬暖。张冬暖你总知道是谁吧?”
“不认识。”
“那,叶知秋呢?镇中学的老师,你也不认识?”
“不认识,没见过。”
“镇长呢?”
“什么镇长?”
“咱们洪桥镇的镇长啊,老去你湖春楼吃饭的那个大背头。”
“没见过。”宏军说,“上这儿吃饭的没见过有个大背头,你得问老板娘。”说完要往后厨钻。
阿乙没辙了,摸出手铐要铐宏军。
老板娘不干了,抢上一步拦住,“你干吗抓我的厨师!”
阿乙拽住老板娘的胳膊,来到饭馆门外,与老板娘一阵耳语。
场景六:洪桥镇。
从省城回来,已是傍晚时分。
镜一:阿乙领着宏军走过鎏金的镇名牌坊。路旁有一棵歪倒的大槐树。
“我要撒尿。”宏军说。
阿乙掏钥匙打开手铐,打开另一边铐在自己手上,随宏军来到槐树下。宏军撒出一泡热气腾腾的尿,抖了抖又塞回去,说:“你帮我系腰带。”阿乙低头帮他系,这时听宏军说,“你看,这儿有一把刀。”
阿乙起身,看见一把厨房用刀,入木三分之一。宏军望着刀,若有所思。
阿乙打开手铐又给宏军铐上,然后用手帕将刀柄裹了拔下刀,放进公文包里,说:“走吧宏军,快到家了。”
镜二:派出所。
所长一看,高兴,眉眼里全是笑,“我这就给镇长打电话!那什么,你把宏军送回去,不,还是我来吧,我一会儿亲自把他送回家!”
镜三:所长开着破的警车,宏军坐副驾驶位,阿乙坐在后排。
到“湖春楼”,张冬暖来接宏军,脖子伸得像白鹅。一见宏军,扑上来一把搂住,痛哭。大军目光依然呆滞,手足无措地瞅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女人。
镜四:杨宏军家里。
张春暖问,“宏军,你难道连我也不认识了?”
“不认识,不过你长得挺好看的。”
“我是你老婆呀!”
“我老婆?”
“是啊,一个床上躺了快五年了,你怎么就不认识了呢?”
“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
“咱们结婚那天晚上,你忘了?你跟我亲热完了,把我屁股底下的白手巾抽出来,你看着那摊血傻笑,一个劲儿地傻笑,笑了足足十分钟,然后又要,要个没够,弄得我腰都疼了,这你也忘了?”
“没印象。”
“你去年赌钱,输了两万多,我跟你打架,把你脸上扰了一道疤,你照照镜子,你看,就是左边,鼻子边上。”
“是,是有道疤。”
“镇长,镇长你还记得不?还有咱们的饭馆,湖春楼?那还是镇长给批的地呢!镇上的人没争下那块地,妒忌咱们,还偷偷砸了咱家饭店的玻璃,你第二天拎了把刀,坐在街口,说谁要不服,就来试试这把刀。”
“我,那么牛逼?”
“还有啊,”女人说,“你炒的焦熘肥肠我最爱吃了,一盘不够你给我炒一盘,这你也忘了?”
“你爱吃肉?”
“是啊,”女人把头埋在宏军的大肚子里,“我最爱吃肉了,你炒的肉我都爱吃!”
“.......我想得脑袋都疼了,我不想了,我要睡觉!”
“睡吧,”张冬暖的手游进了男人的裤裆,说,“跟我亲热亲热再睡,行吗?”
镜五:洪桥镇恢复如常。
镇长还是常来湖春楼吃饭,张冬暖说,“那个大背头,你可别说不认识他,他是镇长。”
宏军跑前跑后,镇长镇长地叫,镇长每次若有所思。
镜六:过了几天。下午,张冬暖下了班,到店里帮手。
这时,叶知秋提着一些礼品进了店。
张冬暖一看,紧张,将叶让进雅间。
“叶......老师,你怎么来啦?要吃饭吗?”
“我是来道歉的。”
“呆子!真是书呆子!”
“一定要道歉。”叶知秋梗着肚子,“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都怪我自己,不怪你。”
这时,宏军进来了。
“我认得你,”他说。
张冬暖一把拽住宏军的胳膊,他一甩膀子,人退后两步,撞在墙上,惊愕地望着丈夫。
叶知秋站起来,“我是叶......”
大军打断他的话,手中的刀光一闪,吐出一口长气,说,“妈的,你睡过我的老婆。”
场景七:时光倒回到七月初六,(用电影蒙太奇的手法)。
镜一:宏军喝了一斤白酒,提着一把刀,晃晃悠悠向叶知秋家走去。
沿途看到各种景象(此处用电视手法表现他的脑子还算清醒).
镜二:宏军走到叶知秋家门口,酒劲上来,吐了一地,过了一会儿,他从秽物中爬起来,捡起半块砖,向叶知秋家窗户扔去,砖头没到目的地,就掉了下来。他叹口气,又开始哭,往回走。当他走到鎏金的镇名牌坊,感觉膀胱憋得慌,走到槐树旁,将刀插进树干,将晕眩的头顶住大树,打个激灵,开始撒尿。这时,一辆黑色桑塔纳正向这棵树疾驶过来,狠狠地撞了上去。树倒了,一个黑影走出轿车,趔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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