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邂逅春天。
亲爱的,我选择流泪和爱你。
春逐寒夜来,瑶华处处开。
五代时期花间派代表词人韦庄曾写《思帝乡》: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春风送暖来,杏花吹作雪,正是出游好时光,陌上少年风流翩翩,女子一见倾心,就想义无反顾嫁给他,即使最后被休弃也无悔。
读之莞尔,古代竟有如此勇敢的姑娘,大胆得有几分可爱。在森严的等级制度和封建礼教之下,古代的婚姻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而这些带有自由烂漫色彩的故事便格外吸引我。什么,你问我故事的后来?后来呀,“纵无心,跌入云泥,相看笑不休!”难免心有戚戚。然身处南国,窗外繁花似锦,惠风和畅,今天的我只想说说故事的开头,说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般的遇见。
上元节,长安,如织人流里,小太平揭开了薛绍脸上的昆仑奴面具,面具下眉目如画的笑颜,似江南的春风拂过深谷的幽泉,似塞北的甘露润泽大漠的幼树。四目相对,暗自倾心。《大明宫词》这个桥段太过动人,每每看之,难免唏嘘。相遇猝不及防,我还来不及知晓千回百转的宿命。谁曾想你的眉目笑语使我病了一场,药石无医。
再看白居易《井底引银瓶》云:“妾弄青梅倚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长身玉立,衣袂飘飘,足蹬高靴,腰佩玉环,白马踏清秋。这分风流,倒惹得倚墙把弄青梅的小姑娘动了心,偷偷望去,怎么都像是戏文里玉郎的模样啊,一许终生。
董小宛初见冒辟疆,连称:“异人!异人!”,惊而爱之。
张生初见崔莺莺,便“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
贾宝玉初见林黛玉,只觉得这个妹妹像是在哪里见过,如同故人。
所谓一见倾心,也不知是几生几世的纠葛羁绊,才有这一场伤筋动骨此生倾覆的相遇。
这喜欢,真是毫无道理可讲,明明素未谋面、萍水相逢、不过一回顾,却自此心心念念、画地为牢、思君朝与暮。
文君夜奔相如,莺莺夜会张生,李千金夜奔裴少俊……多少女子的就这样奔着爱情义无反顾而去,不管世人言语,无惧颠沛流离。
郎啊郎,我本也是好人家乖巧温顺的女儿家,跟你走是我孤注一掷的豪赌。一腔孤勇为君载,载的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之愿,载的是“君心似我心”之念。
醉心相遇佳话之余,还是忍不住感叹不如人意的结局。说好的相濡以沫、地老天荒,怎么就劳燕分飞、人走茶凉?
想来最后"寄言痴少人家语,慎勿将身轻许人"的女子,纵使此生用尽力气爱过恨过,假若时光倒回还是会在此义无反顾吧。
惹人心疼的女子啊,来生可要记得许一个愿,愿与君从青梅竹马到白首成约,才算不负此生爱过。
循规蹈矩的漫长一生太过寂寥,与你相遇一场总算好。
我说旧情不再,不如相忘江湖。
阿朱说深爱一场,大约要一生缅怀。
我笑阿朱太过狭隘。
阿朱笑我不懂爱情。
我是有俗念的姑娘,唯愿世间所有深情付出,都不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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