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地下室,纸醉金迷的味道另人眩晕。拥挤的空间,昏暗的灯光,吸食海洛因的赌徒。这里仿佛汇聚了人世间一切的肮脏,每个人都需要被拯救,但每个人又都乐在其中。
一个容颜娇好女人,身着红衣,妩媚的穿行在赤裸裸的眼神中。这些眼神欲望中掺杂着戏谑,一层一层的窥探。在这里美丽已经成了一种罪过,一种万劫不复的罪过。十米的距离,已经不知收到了多少的挑逗,但脸上笑容从不敢逝去。这种生活,已经成了习惯,反抗也改变不了任何结局,只会让自己皮开肉绽痛不欲生。但是又舍不得去死,如果她死了,那个可怜的小生命又怎么办。
这个生命应该是这个混沌肮脏的世界里最干净的东西,虽然她不能称之为人,最起码现在不能。在女人床位旁,有一个一米高的笼子,这就是“东西”赖以生存的空间。她不会说话,只会用一双乌亮的眼睛等待着红衣女人的归来。因为只有她回来了,才会有吃的东西,身体才不会痛。
“东西”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她知道红衣女人叫妈妈。妈妈经常在脸上涂一些很漂亮的东西出门,走的时候帮她关好笼子,叮嘱她不要发出声音。“东西”住的房间只有一张床,这是妈妈睡的,再有就是自己的笼子。外面的声音很大,笑声,哭声,尖叫声,每天都不觉如耳。但是隔了一层门帘,这里又好像静的出奇,总可以“扑通,扑通”的声音。“东西”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只知道这是从她身体里发出的。
“噔,噔,蹬”是妈妈的声音,妈妈回来了。安静了一天的“东西”开始雀跃起来,她着急的扒着笼子,等待着门帘掀开的那一刻。但是很快,又安静下来了。因为这个声音中还夹杂着不一样的声音,是一个跟妈妈不一样的声音。一种让耳朵不舒服的声音,一个叫“男人”的声音。“东西”默默的把笼顶的黑布放下,本来就黑暗的房间里更加无光。她知道,今天晚上可能又没有食物了。
女人拖着这个醉酒的男人,掀开了门帘,看了一眼已经被盖上的笼子,便开始了工作。
“东西”从来不知道男人在跟妈妈做什么,好奇心驱使着她偷偷的掀开了黑布的一角,搜寻着这个房间的信息。可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给她带来了永远无法忘记的伤害。
还没等看到什么。一个男人的低吼,吓得她赶紧嗦了回去,但是好像又太迟了。男人掀开黑布“操,这她娘的是个什么东西,吓老子一跳。”妈妈极力讨好,想把黑布盖上,“把笼子开开,快点。”
“她还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吧,我会好好伺候您的”。“东西”缩在笼子里,本就不大的笼子竟然空出了一半。听着妈妈哀求的声音,“东西”抖得更厉害了。
“给我打开!”
妈妈哭着打开了笼子,她一边颤抖的解开“东西的手链一边轻声的说“孩子,你不要叫,无论他们怎么打你你都不要出声。”男人粗暴的拉开了妈妈,将她从笼子里拽了出来,扔出了门外。
“大家快来看啊,这里还养了一个小杂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跟妈妈不一样的人,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看得见嘴巴在一张一合。天花板亮亮的东西也晃得我睁不开眼睛。突然我的头重重的碰到了地上,随后头发被一手抓起。我的眼睛碰上了一双陌生的眼睛。“还会瞪人,”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了我的脸上,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小杂种就是小杂种,总归还是欠收拾。不过居然是个女娃娃,要不是太脏了,兄弟我今天还想常个鲜。”男人捏住我的下巴,一边审视一边说到。我垂下了眼睛,因为害怕和刚刚一样的疼痛。“这有什么要紧的,洗干净不就得了。既然是尝鲜当然要趁早啊。”另一个男人说到。我并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他说完所有人都在笑。我不敢抬头,只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要,李哥,她才十岁,他只是个孩子。我以后一定管好她不让她出来。”
“你给我起开,养了这么个好东西不给大伙知道是什么意思。你说我都来了都少次了,今天才知道。小张,你带她去洗洗,爷我今天要开心一下。刚刚被这小丫头片子吓得什么都没有干成。”
“好嘞。”于是我的胳膊被拽起,离开了地面。
“不要,”本来跪在男人旁边的妈妈,突然爬过来。“我求求你了,放过孩子吧。王姐,”妈妈转头对另一个女人祈求到,“这孩子是你帮我生下来的,你就忍心她过我们这样的生活吗。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你救救这个孩子吧。”妈妈的脸上布满着眼泪,不断的给周围的人磕头,“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可是我听到的只有笑声,那些人仿佛很开心看到这样的场面。
“你放不放手!”妈妈紧紧拉住我的胳膊,哭喊着摇头。男人扯下了腰间的东西,重重的抽在了妈妈的身上。我清楚的感受到她瞳孔的震动,但妈妈仍然没有放开她的手。见到这样男人又狠狠的抽了几下,“妈的,皮还挺厚。疤子,给我拉开。先把这老娘们抽一顿”。
这个叫疤子的男人,接过了男人手里的皮带,抽在了母亲的双手上和我的胳膊上。我清楚的感受到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妈妈刚刚承受的又是怎样的疼痛。
妈妈痛的松开了手,男人顺势将她扔到了地上。疤子挥起手中的皮带,一下一下的打在妈妈的身上。红裙子被打开了一条条口子,触目惊心的伤口暴露出来。可是妈妈口中依然哀求到“放过孩子吧,放过孩子吧。”声音越来越小,我害怕极了。一口咬在拉住我的人的胳膊上,那人痛的缩了手,我趁机扑向妈妈。皮带落在了,我的身上,一下,两下。妈妈流着泪想推开我,“你在干什么。”但是她已经没有推开我的力气。我害怕,恐惧,泪水决堤而出,但我不想松开妈妈,因为我怕松开了妈妈就再也说不了话。
男人抬起了手掌,疤子停下了。男人缓慢的靠近,“是条好狗还知道保护主人,”我以为一切就会停止,我可以回到我的笼子。原来那里才是我最开心的地方。“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狗保护狗,保护的了吗。今天这小杂种我是没兴趣尝鲜了,留着吧。至于这个老杂种,不抽死她以后都别叫我大哥。皮带给我!”
我惊恐的看着他,“把小杂种给我拉开,”我挣扎着,啊啊的叫着,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下下落在奄奄一息的妈妈身上。妈妈已经不再动弹,不再哀求,只剩下眼皮在一下一下的跳动。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扑向男人,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上。
“啊~”男人一声尖叫,“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拉开。”疤子和小张奋力的讲将我拉开,拳头一锤一锤的落下。突然脑袋一晕,重重的跌回了地上。趴在地上的妈妈撑着破烂不堪的躯壳,爬到了我的旁边。
“枪呢,把这狗日的给我毙了。”
抬头,便看到一个乌黑的洞口。“砰~”我没有感到疼痛,只是妈妈应声倒下。额头上的洞,鲜血汩汩的流,花了美丽的脸庞。那双想摸我脸的手,也顿在了空中。随着倒下身体一起掉落。
我的脑袋“瓮~”的一下陷入了空白。
“老杂种还这么舍命,算了。你们给我接着打,别打死了,养一养还是个好苗子。”于是我的头部,胸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一下一下的遭受着重击,周围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也不知这种感觉持续了多久。
只听一声枪响。“别动,警察,把手都举起来。”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男人停止了殴打,随后不知所踪。其他人则慌不择路的找着方向,从我的身上踩过来,碾过去。我本能的抱着头,蜷缩在地面上。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都不要动,抱头蹲下。”躁动的人群又立马安静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我从未感觉到空气如此的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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