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此时,我在郑州管城区的电影院看了一部电影《友谊地久天长》,电影院就在我们楼下,随时可以看到刚上映的新电影。那一晚,我仿佛回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年代,为电影里的友情和爱情感动着。
今晚,我爸邀请我干爹来家里吃饭,我们三人一起喝酒,同座的两人都是我的父辈,我却比以往更加轻松,大概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对于长辈更多的是好奇和敬佩。好奇的是在他们的时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敬佩的是他们在遇到人生关键抉择时所展现的正气。
我已许久没有去看过我干爹,尽管只有几百米的距离,我们还是邻村。大概是年少的羞怯,隔了好几个年头我都没能在大年初一的时候去拜访他,以为关系淡了、以为没有了感情。我们这里的传统是,大年初一要去干爹家拜年的,小时候我会兴高采烈的跟随妈妈去他们家,然后得到压岁钱,对于年幼的我,没有什么自尊心的困扰。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没有了妈妈的陪伴,我便不在遵守这个约定。可是,今天我干爸来到了我家,是我爸邀请的他。
其实,每年我干爹都会来我家几次,那时我妈总会帮我找一些理由,告诉干爹我为什么这几年没我在再去看他们。有时候,我竟然信以为真,可能这样的理由是对的:人长大了,就不再渴望家庭之外的亲情。
直到今天我改变了这个观点。我已经到了可以和父辈们推杯换盏的年龄了,男人是一个神奇的动物,平时并没有多少交集,可是一旦喝起了酒,就容易谈一些往事。
我爸和我干爸是发小,据他们的话说,是光着屁股玩到大的伙伴,成年后,他们一起在村里工作,十分对脾气,那时候喝酒,一碟咸菜就可以聊的天南地北。后来有了我,我上面有五个姐姐,唯一的儿子像宝贝一样,于是我干爸就认了我这个干儿子。我爸跟我说,当时有很多人想认你做干儿子,大都被我拒绝了。我爸在他的两位好友中精挑细选给我认了两个干爹,其中一个就有我现在的干爸。
我想,这定是不寻常的友情才使得两个仅有朋友情谊的人,成为了孩子共同的父亲。于我而言,却是一种被动的选择。
我己忘却了年幼的欣喜,被两个父亲疼爱着,只依稀记得在干爸家过年的情景,小孩子有时候对于陌生的环境并不总是拒绝的,更多的是惊喜。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中间隔了很多的光阴,伴随着长大、读书、工作。
我干爸前几天来找我爸叙旧,那时我爸不在家,所以今天我爸特意请他来喝酒吃饭。我也成为了其中一员,两位的酒量不可小觑,我不是很喜欢喝酒,却陪两位父亲喝的很尽兴。
这次交流我才知道,这几年我干爸经历了很多困难。他的儿子在几年前得了股骨头坏死,是他尽力帮儿子看病,换了两条双腿,才有了今天的家庭和睦,三世同堂。我由衷地佩服干爸对儿子的关爱,却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人之常情。故事和事实的唯一区别,就在于它离你有多远。
我们父子三人在三月的最后聚到了一起,我爸依然以疫情严重为借口替我表达了没有探望的原因,如今我却满是内疚。人往往只关注自己的事情,对别人缺少感恩之心,那些真正对你好的人,你可能从来都不在意他们的情感。即使记忆里残留着幼年的幸福,却依旧在成年的迷惑中忘记了时间。
在聚会的末尾,我的干娘也来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我表示明年的新年,一定会探望他们。现在我很清醒的告诉自己,这是我的真情实感。
我爸与我干爸的友情持续了一辈子,他们因我而有了更多的交集,这何尝不是一种友谊地久天长。在朴素的生活里,人们通过友情,通过亲情将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联系的更加紧密,这是一种人生的大智慧。我的两位父亲把未来的美好托付给我,我怎能忘却从前的恩情呢?
思考了很多,终于能够把这些细枝末节的感受表述于文字。我也希望,未来的某天,我的孩子也能多一个疼爱的人,那个人一定是我一生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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