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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捧在手里,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问谷兰:“这个孩子的诗,为什么这么伤感?”
谷兰说:“是很伤感的,如果我是安婳,那道坎儿,我也会过不去的。”
林越好奇地问:“能和我说一说吗?”
谷兰轻叹一口气,在回忆中,向林越慢慢讲述:“一年前,在我的书店经常来看书的安婳,突然跟失踪了一样,我特别纳闷,就去学校找她,从学校打听到的消息是她休学了,差不多有多半年吧,她又来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愁眉苦脸,把我吓坏了,我就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怎么也不肯说。后来让我帮忙给她转学,我二话没说就找冉平给她办成了这件事。”
“然后呢?”
“安婳换了一个学校后,精神状况渐渐就好多了,后来在一次闲聊中我才知道,一年前的寒假补课期间,她的好朋友米薇陪她去校外买东西,在一个路口,被一个醉酒的摩托车撞了,当时她走在路的外面,米薇走在里面,米薇发现情况不妙,把安婳推开了,结果自己被摩托车撞飞了。”
“天呢,怎么这样,那,后来呢?”
“安婳抱着米薇,在路上呼救,但是,等救护车赶来的时候,米薇已经断气了。”
“我的天啊,那肇事摩托车呢?”
“更惨的是,骑那辆摩托车的司机是个20来岁的大学生,因为失恋喝了酒,撞了人后,吓坏了,结果慌慌张张地就将车骑到了前面不远处的水渠里,那时虽然是冬天,但是水渠里的水是满的,他掉进去后,又没有人发现,等发现的时候,打捞上来的是一具尸体......”
“天啊,太惨了,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们的小安婳因为受到惊吓,夜夜噩梦,身体也垮下去了,天天吃药,一点不见起色,后来就直接休学了,他父母老家的长辈说是孩子受了这样的惊吓,身体不见好,一定是没魂了,然后,她父母请的寺庙里的道士,在她家念经,给她叫魂,慢慢地她的状况就好转过来。”
“叫魂?”
“我也不懂,当然,安婳她自己也不懂,还说,为了她,她家的大门口挂着一尺红布,挂了差不多有多半年,因为这一尺红布的忌讳,这多半年她不能出门,外面的人也不能去她家,所以她的事情,家里人基本上就瞒了下来,没几个人知道。”
“我听明白了,今天米薇的妈妈打她,就是因为,为了她,米薇才死的,所以即使米薇的妈妈打她,她也没有怨言,可能觉得心里会好受一些。”
“嗯,就是,我能理解。”
林越和谷兰就安婳的经历交谈后,陷入莫名的忧伤,尤其林越,满眼泪光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安婳,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的小月亮。”
谷兰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安慰林越。
两人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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