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难去衡量自己最喜欢的书是哪本。就来说说我去年读的最后一本书吧,叫《光明共和国》。
装帧非常的精致可爱,属于那种你愿意为了外表去付钱的书。 但读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讲述了一群儿童的暴力和他们对人类社会的反叛。
然而你也知道,有时候真的说不清楚,儿童和经历了社会化的成年人,到底谁背叛了谁。毕竟我们的秩序、模式、标准,我们的假模假式和虚与委蛇,不就是我们曾经最讨厌和最鄙夷的东西吗?
不过这本书确实有点复杂,喜欢的朋友可以自己翻一翻。我今天只想聊一下里面的一个小段落。这段话可以脱离开这本书,单独来聊一聊。
背景是这样的,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牵着两个女二的手,在街上大哭大喊。她还喝酒,于是,我这借着角色的口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这一生中,对公开展示痛苦都从来没有好感。每次不得不面对时,我都会不安地,感到我的大脑封锁了我的感知,甚至封锁我自己。
我记得我母亲在医院去世时,我父亲扑到她已经没有生命的身体上大喊。我知道他一定挚爱着她。而我自己正因为痛苦而茫然,几乎说不出话来。但即便如此,我仍不免感到整个场面非常的虚假。这简直比死亡本身更令我心烦意乱。我突然失去了感觉房间似乎变得更大更空旷了。
在那个空间中,我觉得我们所有人都像雕像一样僵硬。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重复:演的好,爸爸,演的真好啊,爸爸。”。
不知道你们看完这段话是什么感觉,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到了《局外人》。说这段话的简直就是默尔索本索啊。
我们自己的想法和感受,都要通过外在的表达去临摹和演绎出来。扑在母亲尸体上大喊的父亲,就像一个失去观众的演员。那么周围人就不得已的自动变成了他的观众。自然也要奉献出自己的表演,变得面有哀色,愁容满面。所以他才会说,演的好啊,爸爸。
他所说的这种虚假,并不是在指责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的品德,而只是在阐述生而为人的一种困境。就是你在人群中生活,这是从一种完全纯粹的角度来看的。
实际上生活对我们的要求,只是一种混沌的心照不宣而已。它并不需要一种过分的诚实。我突然在想,如果有人在葬礼上讲了一个笑话,到底是什么力量让大家忍住笑意,对讲笑话的人投以苛责的目光呢?是身为演员的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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