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瘫在沙发上,喝了一杯奶茶,我开始后悔把糖浆包全倒在里面了,有点甜得齁,我加了点水,又嫌烫口。
最近的情绪老是这样,龟毛又别扭,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孩子,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一肚子像是烦恼又像是委屈。
上次签了遗体捐赠书,我老丈人说没法理解,我爸说我神经,我妈说我欠缺考虑,我老丈母娘担心得两宿没睡好。其实这事儿想了好几年了,一直借口没去弄。岁数慢慢在长,也对自己越来越没信心。不是怕活不了那么久,而是怕自己越来越没用。害怕自己给家人添负担,害怕给领导撂担子,害怕给朋友添麻烦。最近还特别害怕别人说我瘦了,害怕有一天突然眼睛一闭腿一蹬,给大家伙儿行个大礼:哥们儿先走一步,奈何桥那头等你。
搬了房子之后厨房有点小,锅碗瓢盆还一直在麻袋里装着没拿出来,大半夜的没法做饭消遣,脑子里就开始想事儿,自己给自己找事儿,想到胸闷难受。
他们说人总要有个发泄情绪的地方,我想了想,把电话翻了翻,快拨出去的电话又挂掉,编好的信息又删除,实在不想把这些情绪传给别人。各种事情呀,追着我跑呀,我怕我有天跑不动了,就在摔倒的方躺下了,那个时候再翻身仰头,看着满天星星,不知道是不是和今天的一个样。
中途上了个厕所,电视里安迪还在一周一封的给州议会写信要图书,楼下的狗子不知道在对着什么吠叫,冷风从窗户吹进来,被窗户缝撩得呼呼地响,激得我一哆嗦。低头一看尿液混浊,手捧心口心也浑浊,谁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只是为了饭碗奔波的油腻中年。
夜深人静的时候,可真不是看电影和听歌的时候。电影和歌曲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说清楚一个故事,看完听完后,就在心里面挠了细细的一条纹,浅浅的,痒痒的。那是什么神仙日子啊,我能分辨出押井守和大友克洋的风格,能听出金属和重金属的区别,能细数各个导演的镜头语言。我会拿起相机拍拍花草,会完整的看一本书,会养一两朵花儿,会认真的洗一条狗。
想有一个红泥小火炉,煮着茶,听着茶壶咕噜咕噜响一阵。听过别人的故事,写过别人的故事,也会拿起画笔,画一些只有自己看得懂的图画。会去一些自己向往的地方,见一些人,喝一些酒。最后像一条狗一样窝在自己的狗窝里。
“请你不要再唱那些无聊的歌谣,理想的世界就躲在你的梦里面,那里的人们就像艺术家说的那样,人们自由自在地歌唱,牛羊自由自在地跳舞”——五条人《世界的理想》
窗外有星光,月亮下弦月,路灯再亮也会熄灭,月光再强,也不会有倒影,映在儿时走过的那条田坎上。世人间的生活,复杂得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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