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你还吃鸡腿呢!吃了二十多年嘞,还和我家里的小屁孩一个样……”伯娘一边说一边饶有趣味地笑,脸上道着岁月的无情也泛着春节里的喜气洋洋。生活就是这样,即使千苍百孔仍要眉开眼笑。
我喜欢吃鸡腿,实实在在地喜欢,喜欢那嫩滑的肉和一口下去不用吐骨头的快感,更喜欢那一口下去洋溢着的童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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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过年过节这些喜庆的日子,喜欢鞭炮的味道,喜欢家家户户热热闹闹的场景,喜欢看到年迈老人脸上泛着的期待的慈祥的笑脸……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饮料的快感。
我和鸡腿有个约定我家有三个小孩,鸡有两只腿,可是谁都想吃鸡腿,幸好鸡还有两只翅膀啊,可是一到节日我爸妈还是被我们闹得头大,谁也不乐意吃小腿,都争着吃大的,“孔融让梨”在我家就是个透明体。后来老爸说,吃小的就吃两个,大的只有一个,我是老大我吃小的,虽然我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抵不过老爸的一声令下。好吧,“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每次我都拿着小腿在我弟弟妹妹面前招摇过市,对小腿夸夸其谈,哈哈哈,“老奸巨猾”的本性就要露出来了。“少爷,我的巨好吃,给你尝一口。”我心里嘀咕着,快咬快咬,哈哈,咽下去了。“你刚才吃了我的一口,你应该也把你的给我吃一口,有借有还,老师这样说的(小时候,老师就是神的化身)。”我一口下去,半壁江山没了,弟弟举着鸡骨头去告状,我吃得不亦乐乎。每次吃鸡腿我都用同样的招数忽悠着那两个小不点,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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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中了,老爸觉得我们都长大了,不吃鸡腿了吧!?他们俩都不吃了,可我还是钟情于吃鸡腿,瞧吧,那俩“移情别恋”的家伙。后来很多次爸爸都没留鸡腿,我伤心呀。风轻轻飘过,那落了一地的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妈妈,爸爸为什么不留鸡腿,我要吃啦。”每次有意见都找老妈,回回获胜。“果妹说要吃鸡腿,你给她留着啊。”哈哈,一句话的事,我又有鸡腿吃了,一直到现在,老爸都没忘记给我留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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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期间,有一回回家过中秋,家里就我这个小家伙回家,嗯嗯,又一次可以大快朵颐了,虽然会觉得缺了点什么。刚到吃饭时间,发现前方有敌情。我侄子来串门,正举着我的鸡腿巴拉巴拉地吃起来。我走过去,一脸委屈地盯着他,假装生气地对他说:“你为什么吃我的鸡腿?”哈哈,他被我的眼神击中,瞬间泪崩。“干嘛了,干嘛哭呢,别理你姑姑,家里还有好多呢……”老爸看不过眼就跑过来安慰他的小堂孙。“还哭呢,吃我鸡腿还哭呢,再哭就让你吐出来……不许哭,1,2,3。”马上收住了,哎哟喂,你是假哭吧,你姑姑你也敢逗,吃了豹子胆了,嘿,不好玩。
在学校,卤鸡腿肉太老,姜葱鸡腿全是姜葱的味道,好不容易赶上吃白切鸡,三两下子就没了。哎呀,想念家里的味道,想念爸爸的厨艺。
终于毕业了,我好像才刚刚开始属于我自己的人生。我要给自己买鸡腿,很多很多,很好吃很好吃的鸡腿。每逢佳节倍思亲,也总能接到妈妈的来电,“果,今天吃鸡腿了吗?”“外面的鸡腿不好吃,家里的好吃。”“嗯嗯,回家就能吃了。”长路漫漫,何日是归期?嗯嗯,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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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圈子里,稍微知道我点事的人都知道我对鸡腿情有独钟。出去外面吃饭,没有鸡腿就点盘鸡吧,然后也能吃得不亦乐乎,我光盘我光荣。在家里这边,去到哪,饭就蹭到哪,我感觉别人家的鸡腿就是因我而存在的,哈哈,爱我就请我吃鸡腿。但是吧,年纪越来越大,鸡腿吃得也越来越不好意思,别人家的小朋友眼巴巴地看着我吃鸡腿而他不能吃,那是何种感受?对不起对不起,姐姐吃完这个就不吃了啊。
鸡腿鸡腿,你若不离我定不弃。这辈子我吃定你了。
我和鸡腿有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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