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8月15日早上,五哥开始给哈市的三个哥哥打电话,告诉他们父亲过世了,让他们回来奔丧。
我给我们校长打电话,一是跟他请假,二是让他去我家通知老姜来送我父亲最后一程。
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家里有座机的也不多,我们家没有电话,校长家就在我家后院。
15号晚上,老姜和三个哥哥都来了,大嫂还带着儿子、儿媳和孙女。
16号早上,当父亲的灵车启动的时候,非常晴朗的天,竟然下了一阵小雨。邻居们说:“老郭大哥是个好人啊!老天爷都哭了!”
父亲的丧事处理完以后,我也该回单位上班了。
当我们在齐齐哈尔倒车的时候,中午在车站附近的小吃店吃饭。
老姜非常严肃的对我说:“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别上火。你们学校今年中考失利,你教务主任的职务被撤了,具体让你做啥工作我还不知道。我先跟你说一下,否则的话,你明天回到单位上班,还蒙在鼓里呢!”
我听完老姜的话,情绪一点都没有激动。我跟他说:“不是没有开除我吗?让我当普通老师,我更乐意,中考失利难道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吗?”
老姜安慰我:“行啊!当普通老师更省心。你这小破官当的,上挤下压的,有好事时都想争,遇到坏事都想推。”
等我第二天去上班,校长找我谈话,先问候一下父亲的情况,又和我说了一下新学期对我的工作安排。
我的教务主任工作,由一名老教师接任,我新的职务是校务办主任兼档案员、图书管理员。
具体的工作就是起草学校的工作计划、总结,平时接待上级教育部门领导来指导检查工作,主持各种会议并做好会议记录。
学校的档案室材料一直混乱,我要从建校开始,重新整理、补充分类、装订。
既要负责图书室的图书借阅工作,还要负责学生阅读课的管理工作,每天还要进行报纸的分发工作。
虽然这些工作看似很杂,也很细碎,但毕竟一个人的办公室清净的很。
时不时的有老师到我这里坐一坐,也有替我打抱不平的,说农场领导只注重结果,不看过程。
我说:“领导都愿意要业绩呀!多考上几个,他脸上有光啊!”
其实,那一届学生,小学毕业升入初中时,本来是分四个班级的,一个班级三十多人。
在初二的时候,由于农场进行教育改革,很多老师考核不合格,有下岗的,有到后勤当工人的,四个班级合成了三个班级。
新学期重新安排任课教师,加上刚毕业的师范生,没有经过实习,直接当班主任或任课。
初二的时候,学生正是叛逆期,根本不怕新老师,有的学生还和年轻老师对着干。
到了初三的时候,又换了老师。到初四的时候,三个班级又变成两个班级。
农场那个时候就是想节省教育经费,精简老师,班额变大。这届学生一直处于动态的管理中,一科老师换了多少个,让学生没等适应呢,又换了新老师。
中考没有考出领导希望的好成绩,这是有一定的因果关系的。绝不是校领导、中层领导管理不到位的缘故,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场领导责令校领导重新安排教务主任和政教主任,然而,对主抓教育教学工作的副校长却没有被问责。
1997年这一年,对我来说,是真正的人生低谷期。不仅两位亲人离世,自己的工作也被“贬”。
两年后,那个老教务主任,在迎接国家基础教育检查验收时,因工作没有做细,被上级教育部门直接拿下,我又重新担任教务主任工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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