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这是我第一次去日本旅行。尽管身边很多朋友都去过日本、甚至次有些人曾经有不下四五次的旅行经历,尽管我平时一直在使用日本的美妆产品、数码产品、日用品,尽管我们也曾是动漫、日剧的忠实拥趸,但是依然比不上自己真真切切踏上这块土地,来得更让人震撼和深思。
干净
这次旅行,我只带了一双全新的运动鞋。七天后回到家,我妈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的鞋子好干净!”是真的,鞋底的边缘部分依然是白色,鞋底突出的花纹从白色变成了灰色,凹陷的部分甚至还是纯白色的。整整一周的旅行,其中好几天一直在下雨,不论在城市或山区,我都穿着同一双鞋。
在日本的这几天,所有的公厕都干净得像自己家的洗手间,没有湿漉漉脏兮兮的污渍,没有让你难以忍受的气味,大大提高你在公众洗手间的体验,以至于我一回上海就深刻感受到差距。浦东机场其实已经是设施完备、软件服务也比较到位的公众场所了,依然无法让你真正满意。
唯一的一次不完美,发生在高山旅游景区的车站。当天下着大雨,游客们都挤在小小的休息区,中国人、日本人、西方游客应有尽有,雨衣雨鞋雨伞、一个都能不少。洗手间地面湿滑(可能和下雨有关),坐便器也非常脏。坦白说,我倒不是非常意外,毕竟国内比这更脏的洗手间多了去了。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洗手间贴着一张告示,分别用英语、中文、阿拉伯语写着“请勿乱扔垃圾 否则违反法律”——没有日语,日本人不需要这多此一举的提示,侧面证明世界各国的游客水平有时也不过如此。
除此以外,日本的街道、酒店、公共区域,马路上几乎看不到垃圾,切切实实让你体会到了“不乱扔垃圾”的环境。
安静
和干净的客观条件不同,安静是主观的判断。
我们在国内,或许已经习惯了吵吵闹闹的公众场所,地铁上,餐厅里,永远都人声鼎沸,充满了各地方言和各国语言。有时候你甚至可以在外就餐时,以隔壁桌的传奇故事加以佐餐,间隔太小的座位加上对方旁若无人的大声喧哗无疑是别具一格的佐料。可是你在日本,即使是火车站、高岛屋这样人群聚集的区域,每个人基本都是悄声细语交谈,因此整体音量会维持在一个不嘈杂的程度,没有那种进了菜市场的聒噪,也不会有随之而来的心烦意乱。
当你进入一节地铁车厢,如果你依然旁若无人地交谈,你会感受到四面八方的侧目而视,或许还带着淡淡的谴责意味,让你不知不觉就降低音量。有趣的是,我们在某一天坐大巴的途中,感到后排乘客非常吵闹,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些游客不是日本人,而是韩国人。你是哪里人,你身上的印记有时候真是抹不掉。
有天晚上台风过境,商场都提前打烊了,我们留在酒店吃晚饭。撇开美食、服务不谈,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吵吵闹闹的小孩子,声音都盖过了背景音乐。后来发现是国内游客,小朋友要妈妈喂饭,不停撒娇、耍赖、嚎啕大哭,跑来跑去,真是让人崩溃。那时候特别想上前去阻止,后来大约是餐厅工作人员劝阻了,可是作为同胞,当时觉得好丢脸。
为什么我们就管不好熊孩子,做不到遵守公众秩序呢?除了告诫自己要遵守规则,除了引导孩子要注意纪律,是不是在国内的时候,我们也应当倡导保持安静、不要妨碍别人的文化呢?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行我素大概是国人的习惯吧,和日本那种“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的心态截然不同。在地铁上,身边的人不当心碰到我的衣角,都跟我鞠躬道歉,你可以说他们这是小题大做,也可以感受到他们不想妨碍公众秩序的真心。
看似简单的小事,在我们经济飞速发展的国内却是一件奢侈品。
慢节奏
其实这些年来,中国发展太快了。几年前,去新加坡和台湾,惊讶于他们打车居然还必须在路边排队,发现买个电影票也得当场购票,不由生出一种中国真好的自豪感。我们的高铁、外卖、物流、万能的淘宝、移动支付,让我们的生活变得特别快节奏、好像一切都触手可及,似乎一切皆有可能,生活应当充满了未知而奇妙的变化。
可是在日本,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慢下来了,到处都在排队。我其实只想买个化妆品,导购给我一个号码牌,让我耐心等待。BA每人都对应一位顾客,仔仔细细地让顾客试色、协助买单、不急不躁,哪怕后面的队伍已经排了一长串。
服务业的所有人,都让你感受到一种被尊重,并非是表面的客套,而是耐心+细心+专业的服务,会为你考虑到各种细节,帮你想解决方案。比如台风过境那一天,铁路全面停运,车票原来也只有最后一席。车站的小姐姐特地为我们协调了车票,赶在最后十分钟上车了。比如我们去买只有当地人排队的大福(一种糯米团子),我们想直接买最贵的,没想到几个大叔阿姨发现我们是外国人以后,反而劝我们另一种经典款,说“this, more popular”----有钱不要赚,反而希望我们尝到最地道的美食。
这些小小的细节,都让你觉得整个社会环境,确实比较简单,百姓安居乐业居多。当然也有弊端,众所周知,日本整个社会环境比较压抑,职场压力巨大,自杀率也很高,年轻人都开始不结婚不生子。
从前慢
前几天重新看《一代宗师》,除了深深叹服于王家卫导演的深刻功力,折服于整个团队的精湛演技,沉醉于精致又别具一格的摄影风格,我更感叹的是这电影描述的那代人,那个时代。个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尤其在战乱年代。武功再高,也难敌炮火。过去的春天,再也回不来了。不论是武学,还是人心。
但是日本似乎还有种停留在过去的味道。人和人之间的客客气气,公众场所的分寸礼貌,可快可慢的生活节奏,是互联网时代的我们所无法回到的过去,也是正在逝去的时代缩影。
未来的日本如何,我无法预测。现在的日本,依然值得我们去珍惜和体验。毕竟,安全、干净、服务好的旅行地,在国内并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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