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住院,就是为了做手术。从躺在手术台上不知不觉的睡着起,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知。期间无任何疼痛,无任何知觉。悠悠醒来时,渐渐地听到有人在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慢慢的,我微微张开了无力的眼皮,模糊的世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重新躺在了一张移动的床上,被人推出手术室。刚刚出手术室门口,我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疼痛由腹部伤口处迅速传来,随之,这股疼痛感又传遍全身。我不得不死死地咬紧了牙关,紧闭双眼来抵挡。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每一寸肌肉都在收缩。虽然当时的气息极为微弱,但依然得靠着它,屏住呼吸。只是最终仍然难以支撑,嘴巴里不争气“呃--啊~~~~”地从牙缝里嘣出声来;由于鼓足的气往上冲,我的耳朵一度失去知觉被冲昏,世界突然变得寂静,一会又恢复过来;双眼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湿润,不约而同的滴出一滴泪水。全身都在抵抗着这股痛疼。不一会,我的后脑勺,额头,胸前,背后都渗出了冷汗,衣服湿透。我一边忍着巨痛,一边不断观察着自己。与刚从手相室里出来的其它病人一样,手上挂着吊针,鼻子插着氧气管,盖着厚厚的被子。其它的就看不到了,意识还是没有这这么清晰,也无暇顾及太多。其实,这一切的一切,仅仅是在我的世界里发生的巨大变化,外面的世界却一切如常。两名护士,以及我的家人将我推向之前住的房间。
又重新回到了病房,我躺在床上。真可谓“奄奄一息”。发现这时候的自己连呼吸都困难,昏昏欲睡。护士小姐姐们不停的在我胸口连接着各种测量仪,检查我的伤口,然后记录着各种数据。然后我就继续躺着,直到后来有了点点力气,我才问身边的亲人一些情况。
原来本以为一个小时左右的手术,现在总共用了大约三个小时。据医生说,我的病情主要是拖太久了,在手术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处理起来需要花更多时间,出血比较多。因此,此次手术完成后,还留了一条管子插入我的腹部,用于清除多余的血水。医生也亲口与我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留管了,此次特殊。导管一头插入腹中,另一头接着个小容器。我无论躺着,坐着,走着,到哪里去都要都要拖着这个“多余”的家伙。这让我行动极为不方便,痛苦不堪而又无可奈何。
当然,这里说的“行动”,包括躺下,坐起,哪怕挪一下身位都含在内。在恢复的过程中,首要的还不是动。真正让要过的第一关是要有一口气,只有有了足够的气,才能动,才能小声小气的说话。首先是要动动麻木的两脚,动动手指,轻微挪动一下身位。这些轻小细微的动作平时看似极其的简单,但在那种情况下,要完成一项都不容易,都要一个比较长的适应过程。此次自己恢复的顺序是:先恢复元气,有点力气,然后开口说话,接着是能挪动身子,活动手脚,其次才是能够坐起;接着能够转身;接着下床站立,最后走路。比如开口说话,才说不到两句就会感到嘴唇干燥,上气不接下气,头晕,想闭着眼倒下并睡过去;又比如躺太久了,想挪一下身位,头脑已经下达了指令,身体就是一动都动不了。终于能动一下了,又会牵动到伤口,全身无处不疼。然后也只能又静静的不动,慢慢恢复,接着再试,如此不停反复。又比如慢慢走路,一开始,我能从床上由坐着站立起来后,本想自己走一走,谁知才迈开步,就一阵炫晕,不得不又躺下让身体恢复。
以往的很多时候,都是我去医院看望别人。很自然的拿三国里的关羽来作比较。他的“刮骨疗伤”一度让我觉得,被刀伤,剑伤,其实没有那么痛。或许有那么一天,自己也可以抵抗这样的痛苦。而平时看到的住院的亲人朋友,也可以有那种能力。看到别人在病床上动作慢吞吞的,心里总想替他们急,想对他们说,你要动作快一些,多运动,多吃这个,多吃那个。现在想来,那是自己真的没病过,没住过院,没痛过,没有亲身体会过。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切实际,甚至是幼稚。这一回,我是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住在医院的不容易。现在想来,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一个,哪来的那种力量。
生病住院,谁都不希望的,但是通过这次的住院,我深刻体验住院的每一个过程,我终于理解了病人为何总是行事与常人有这么大的不同。对经后遇到有需要照顾的人时,能够给他提供更为贴心和无微不至的照料。
我也慢慢地能理解爱人,在生孩子的时候的那种感受。慢慢地能够相信她说的话,慢慢的理解她所描述那种疼痛。经后能给予更多的理解与包容。
此次住院,收益良多。无论是痛苦的还是感动都将是我一生的财富。仅以此文为记。(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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