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很多人都有印象深刻的同桌,她或者他。
我亦如是。
当时小,当时的老实现在看来就是窝囊,好在当时会惦记,会寻思。
心里自己琢磨的一点也不少。
我经常上课偷着跟她聊天,很显然,再口吐白沫的老师也比不上白白净净的姑娘,这是世间真理,极少有能超越者,能超越的,往往不是不喜欢姑娘,就是傻啦吧唧,或者根本就没见过姑娘。
没做点什么就隔着岁月去回忆,是不得体的,即使得体也不具体。
所以我想回忆些具体的场景,给自己的心心念念找些着落,就像江湖浪荡老棒子徐志摩吹过的牛“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的娇羞”,很美。
该说是幸事还是憾事,国中当年闭塞保守,没有发生在汽车上的初夜,更没有凯鲁亚克般的私奔,如果你想看到接下来发生性行为,并且怀孕堕胎背叛之类的情节,你自行关闭本文,拿起你心爱的遥控器,调到山东各省台,它们会满足你。
虽然我要说的场景事关解开这个词汇,但既不是解开红肚带,也没有一床雪花白。
她只是面对着我,忽然解开了自己的扎头绳,头发立马遮住了她白皙的脸,一股清香飘了过来,只见她咬着扎头绳,冲我嫣然一笑,晃动着前胸,重新束好发,麻利地又扎了起来,最后问我为什么不停地盯着她看。
当时我觉得她好美,好想让她重新为我扎一次马尾辫,然后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也就在那时,我也忽然意识到,原来世间就有一种美,一种关乎男女的美,而我也会是这种美的一份子,等个子长高了,声音深沉了,我就可以寻找那个女孩,然后真诚地问问她,我们可不可以生成这种美。
后来,我真得如愿以偿地长高了,声音也变得低沉了,我便觉得谁也不能阻挡我寻求这种美的愿望了。所以,每当遇到心仪的女孩子,我就用两种语言跟她交流,在嘴里说出的是某些重复的废话,而在眼神里就谈这种合作的欲望。
“我不要孤独,孤独是丑的,令人作呕的,灰色的.我要和你相通,共存,还有你的温暖,都是迷人的啊!可惜我不漂亮。”这么美丽的话只有王小波能够说出,我真想把它据为己有,送给我遇到的每一位姑娘。
幸运的是,我遇到过几个女孩,从一无所知的陌生兴奋中,美好的东西就开始在内心中绽放开来,但当我越来越熟悉她,我就开始担心,担心美悄悄而去,因懦弱而变质变形,于是,我们把最美好的东西奉献给对方,然后静等着枯竭的到来,我明白,她也清楚。
直到有一天,我认识的姑娘都嫁了出去,她们偶尔给我打一个电话,后来就永远消失了,或许,她们也已经认识到这种美是幻觉,或者,那时的我们都是幻觉,不断怀疑那时的自己,究竟是否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怀疑是衰老的开始,青春反倒就坚定不移。在青春的日子里,在萌动的男女之间,是一个谜碰撞另一个谜,这其中的火焰、鲜花、嘴唇、性都醒了,我们也觉得长大了,男孩自信觉得应该是男人了,女孩也焦虑是否就此成了女人。可是当我们互相伤害够了,我们就开始健忘,记不清第一次时她的表情,也记不清事后床头的话语,久而久之,我们以为是一场梦境,否则记忆就不应这样模糊。
每次我都在想,如果真的有时光机,那我一定要再回到当时的场景,安静地跟她们聊聊天,让她们挺着胸脯,重新扎一下马尾辫,重新吻她的嘴唇,重新看她的眼睛。
我在变老,
会一直老到没有这样的奢望,
会逐渐从怀疑转到忘却,
在忘却中把这种美带向墓穴,
用最后一口气,
叹息。
附亦无欢观后语
我本来想让作者写写自己心里记得的那些姑娘。
比如幼儿园私定终身的,
比如小学时你常常用欺负当稀罕的,
比如中学里你帮着散播谁和谁好的,
比如高中里飞鸽传书的,
比如大学里你推到墙角的,
很多,很多。
结果作者却在这里装起了纯情,
洋洋散散扎个头发的事意淫了千把字,
要知道这每天都发声在我亦无欢身上,
总是会扎起头发或者就散开,
难道这是暗示吗?
我知道这不是。
你就纯情吧,
你就忘了小时候欢喜过的脸,
大些执着过的胸,
老时直勾勾盯过的大长腿吧,
你就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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