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课本里读到:冬天来了,树叶黄了,一片一片落下来……北风呼呼地吹,寒气侵入骨髓,雪花飘下来的时候,便是一幅黄世仁抢杨白劳之女的故事场景浮现在脑海里。而其实,南方里的冬天,树叶并非都是黄色,也还有不会落下来的叶子,但那些几乎都是我叫不出来名字的植树物。
忽如一夜梦醒。
脚踩在田间小路的草皮,发出咔咔咔的脆响。低头一看,草皮上一片碎渣,草叶片儿黄半截、青半截、青黄相接的横七竖八的躺着,等着奉献自己,变成肥料。
还不到腊月,奶奶家里的火炉就已经坐满了人,从右边数起:三爷爷、满爷爷、满奶奶、伯伯、觉叔叔、奶奶、爷爷、、、大概坐了八九人,围着圆团坐,火炉里烧的煤球,上面盖着一床烤火被,由围坐的人一起拉开撑着被子不掉进火炉里。
每每这个时刻,更像是在开团坐交流会,那些没有抢到团坐位置的人,就站在第二圆圈的位置,希望能够借到一点细缝里泄露出来的热气取暧。屋子里的大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时而高声厉道,时而哄堂大笑,时而仨俩为伴窃语,时而某一个人举手宣导...就这样三两个小时下来,身边周围的新鲜事和所见所闻,还有家长里短的各种消息,就都清楚了,爸爸最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每次结束后,就会迫不及待的回到家讲给妈妈听,妈妈一边忙活家务,一边听爸爸一件一件地道来,后来,妈妈给爸爸起了一个别称:新闻发布会,爸爸是我们家里的新闻播报员。这样,妈妈即使足不出户,乡邻街坊的事情也基本能知道一二。
团坐交流会散场的时候,也并不是一哄而散的,年轻一点的大多是最先离场的,热闹劲一过,就撒腿换场地了,还有两两仨仨的挨着各自回家的,最后的场景通常只有爷爷奶奶辈,坐在那里埋着头打盹,就像电视里看到的夫妻对拜的样子,爷爷和奶奶对面坐,你埋头往下盹一下,又弹回来,我再接着埋头住下盹一下,就这样你一来我一往的对拜模式,有时候往回弹起头来,发现口水已经滴到了烤火被上而拉起了长长的涟漪,然后奶奶会突然醒来一抹嘴地唉哟一声,在一旁打闹的我们,就会调皮地朝着他们吆喝道:流口水,羞羞羞!直到笑弯了腰蜷在地上。爷爷便会一边笑一边做出很凶的样子:这些不听话的孩子,快快快回自己家睡觉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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