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也算是一条小生命

怎么着也算是一条小生命

1

昨天下午下了一阵猛雨。

下班走的时候，在车子棚见着一只小鸟，翅膀还没长齐，不会飞，也不会倒腾着腿儿走，只会两条腿一齐蹦蹦蹦。

不知道是什么鸟。

我还是犯寻思了，有心把它捉回去给孩子玩。

但我知道，孩子玩不出好来。

把它玩死了就太可惜了，怎么着也算是一条小生命。

在自己手里把它玩没了，怎么说也是造孽。

于是我就没下手。

我见着了，当作没见着，它是死是活就与我无关了。

2

今天上午下班的时候，我在车子棚又见着了那只小鸟。

只不过，它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被苍蝇和蚂蚁霸占了。

我产生了一丝自责。

我见着了，当作没见着，它的死就与我无关了吗？

3

推车子没走两步，又见着了一只小鸟。

同样的小鸟，翅膀还没长齐，不会飞，也不会倒腾着腿儿走，只会两条腿一齐蹦蹦蹦。

也不知道死的那只是我昨天见到的还是这只是我昨天见到的？

这一次我决定下手。

4

在同事的车筐里找到一只塑料袋，应该是他下雨时准备用来套车座子的。

也不知道是谁的车子，也不准备还他，也没等着他征询他的同意，拿了就用。

我是不敢下手去捉小鸟的，而是直接把它套在了袋子里。

有同事见了，问我在干什么？

我说在捉鸟。

她们又问捉的是什么鸟？

我说我也不知道。

有同事看见鸟儿是黑色的，就说是乌鸦。

乌鸦你个脑袋，黑色的就是乌鸦呀？！

5

乌鸦也罢，既然已经下了手，既然想要救它，就不可能再退缩。

我把它提回了家，找了一个深一点儿的纸箱子，把它放了进去。

给它放了一小碗水，又放了一小盘小米。

不吃？不吃你不吃去，我还得喂你吗？饿了就吃了。

因为它时不时叫唤一声，所以放在屋子里肯定不行。

放到阳台上又太热，想了想，我把纸箱子提到了楼道里。

怕它扑棱出来，又怕它把小区里的野猫招来，我拆下一台小电扇的外网扣在了纸箱子上，又拿了一只旧拖鞋压在了上面。

6

妈支持我救小鸟的这个善行。

见媳妇不愿意养，就说她回老家的时候给提回老家去。

孩子也稀罕，他不光看，他还想拿小棍捅捅小鸟。

说是小鸟，但相对来说它的体型还是偏大的，长成之后应该个头儿不小。

妈怕小鸟弄不好再啄孩子一下子，就提议把它送走。

送到哪儿去呢？送到小区旁边的小花园里吧。

给它带着水、带着小米，放到荫凉地儿里。

小花园里时常浇地，有水，有虫，饿不着它渴不着它的。

但是有小狗呀？有野猫呀？

妈说那就看它的造化了。

7

离开了大鸟的庇护，离开了生于斯长于斯的鸟窝，小鸟的命，真的是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