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几点了
八点三十二
她收好棉签,我离开
这应该属于多余的对话,在我们共同所处的事件和程序中,假如
不是某种人或个人的需要在找寻出口
不是某种不确定、半确定的认出和试探
——像在童年的春天,像在春天的草丛,认出一株刚出核儿的桃树
也到此为止,人与人之间
中午,送孩子回来再次经过,场面已完全寥落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红色的伞盖下就那一片云
白色的轻、虚
她朝我的经过抬起头,像不经意,或再次无聊的确认
漫长的午后,城市只剩下它的背景音
有某种实在,或疲惫渗洇出来
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有安宁、清空
给盹的、小睡的
或萌生、成长于盹或小睡之上、之中
她还在那里,透明面罩后面、白色防护服里面
高楼远处、红色伞盖下、白的轻虚里
逐渐浓厚葱茏起来的春日末里
其实,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正在做什么
多少年以后,我们也仍将
一无所知
关于,若干年前的那个春天的那些黑夜、白昼
我们长久地悬浮、浸泡于某种混杂的不明,以及
慢慢习惯的不适之中
它也许会成为我们记忆的一部分,因为某个无需深入的名字
也许,它只是我们遗忘的一部分
———模糊的成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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