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中最深的悲伤
“人多怕什么?谁要打架,我盯着。”小彬说。这小子纯属虚张声势,他要敢打架,兔子也能吃人。不过这会倒难说,他的悲伤正变成邪火。90
回清平湾的途中,雪大,汽车开不了,“候车室里横躺竖卧的全是人,几乎下不去脚”。有人提议让王建军唱首歌,他担心这里人太多,不敢唱。
这时,袁小彬说话了,“人多怕什么?谁要打架,我盯着”。
他能说出这话,确实让大家很意外。虽然袁小彬外号叫“驴奔儿”,有点愣,但性格还是有点内敛,从被逼问与刘溪关系时“不吭声”、只是“点头承认”,便可以看出来。
但是,这时他为什么能说出这些话呢?史铁生的原话是,“他的悲伤正变成邪火”。
从盼望着离京返回清平湾,以为可以早点见到刘溪,到都到了车站,却忽然听闻刘溪随家人到南方干校;从刘溪主动给予的暗示,自己没能领会到,到幡然悔悟时,想写信却不知道该寄到哪…这种前后落差带来的,正是袁小彬满腔的“悲伤”。
当这种悲伤,在袁小彬身上越积越深时,“他的悲伤正变成邪火”——平时很难看到的言行,便会在他身上显露出来,比如这句,“人多怕什么?谁要打架,我盯着”。实际上,这“纯属虚张声势”,像史铁生说的,“他要敢打架,兔子能吃人”。
但随即,史铁生笔锋一转,来了句,“不过这会倒难说”——悲伤到头的袁小彬,可能真会去打架。但是,即使袁小彬真去打了一架,对他与刘溪的关系来说,也基本上于事无补。
虽然刘溪是跟随家人去的南方,不过,如果她还爱着袁小彬,她有可能会选择留下,至少会在离开后保持联络,比如写信——很可惜,没有。
为什么刘溪没有留下来,也没有写信?
因为她也悲伤,甚至是绝望——当她想要和袁小彬说句话时,“这小子什么也看不出来,光顾着拽那只死羊”;当她把饭送到山里,主动把碗里的玉米黄儿分一半给他时,当时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愣”,并没有后续的回应…
所以,悲伤的不仅仅是袁小彬,还有刘溪。
但是,正如袁小彬的悲伤,刘溪可能已经不想也无法再了解一样,当年,刘溪的悲伤,袁小彬真的了解吗?
因为曾经爱过,所以如今悲伤。或许,爱情中最深的悲伤,就是从爱,到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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