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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曾经最痛苦的事

世界上曾经最痛苦的事

作者: 呱呱呱爱啊 | 来源:发表于2021-08-11 09:23 被阅读0次

    昨天部门开会得知一位相熟的同事,被其所在单位考核为“不胜任”,目前正处于待岗状态。我跟他平时算是点头之交,给我感觉这位同事性情和善、为人热情,不知怎么回事,他前后在两个部门都被考核为“不胜任”,不停转岗或待岗,这种状态不管对谁来说是都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自从二十年前参加工作以来,我也一度以诚惶诚恐的心情面对工作、努力承担起自食其力的人生责任。我感觉虽然谈不上披星戴月、夙夜在公,但也差不了多少。刚到公司时每天认真投入工作,晚上下班也不回家、就近住在公司单身公寓继续看书学习,或者晚上去办公室加班。早上再早早起床去办公室,打开电脑干活,以至于办公楼门卫都跟我很熟,他还怀疑我是不是整天去办公室打游戏消遣,这种想法估计也只有爱打游戏的门卫才想得出来。

    从心理层面来说,我感觉公司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个巨大的“母胎”一样,为我提供经济保障及工作平台等安全感和归属感。我非常努力地工作,一方面就是想要不断渴望赢得母胎的认可,获得母胎的保护和抚慰;另一方面我对母胎并不放心或者说并不信任,我感觉自己无论再怎么努力工作,无论干出再大的成绩,似乎母胎都不可能对我真正认可。在内心深处,我总觉得好像稍有差池就会被母胎开除或者排除在外一样。我明明知道这种消极想法或观念非常荒谬,平时不管是部门领导、同事对我都挺好,但我还是忍不住这样想,我始终根深蒂固地觉得无论如何努力,我都不可能真正赢得母胎的认可和接纳,我对母胎实际上在内心深处也没有产生归属感和认可感。这种心理的外在表现就是每到周末或者休假后上班的头天晚上,我肯定会焦虑不安、睡不着觉,好几年都是这样熬过来的,明明知道第二天早起上班一切按部就班开展工作就好,但那种内心潜意识或者说无意识层面的紧张焦虑,害怕被母胎抛弃的惶恐心情,还是折磨得我彻夜难眠。

    日本心理学家冈田尊司曾在《依恋障碍》一书中详细介绍了儿童从小与父母等身边重要亲人建立的依恋模式,主要包括安全型依恋、焦虑型依恋以及逃避型依恋等。我感觉小时候在原生家庭跟父母建立的依恋关系很有可能是焦虑或逃避型依恋。印象中上小学时有一次下雨,我穿着雨鞋去上学,放学后天空放晴,我跟同学们去玩耍,没有及时回家。到家后母亲暴跳如雷,她以天晴后还穿雨鞋会把雨鞋穿坏为由,狠狠地用她平时做衣服的皮尺把我抽打了一顿。可能是为了让我充分体验被恐惧折磨的滋味,她当时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先忙着手头活计边把我晾在一旁,就像行刑前的准备时间一样,我只能胆战心惊僵立在家里院子墙角,内心承受着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极度恐惧心情。直到大约1小时后她忙完活计,才当着爷爷奶奶和爸爸等家里所有成人的面,用皮尺把我狠狠抽打了一顿。

    若干年之后,我跟妻子刚认识不久谈恋爱的时候,有一次可能是为了点小事我俩吵架拌嘴,我似乎作势要举手打她,一瞬间就在她眼神里看到那种类似我小时候经历的恐惧神情,于是我的心就猛然抽痛了一下。我可以变成任何人,但绝对不想成为父母当年的样子。

    还有一次小学三年级期末考试,我记得自己数学好像没有考到满分,当时放学后心情非常惶恐害怕,站在家门前始终不敢进门。最后还是邻家阿姨恰好来串门,得知我的担心后才一边安慰泪流满面的我、一边亲热地搂着我进了家门。那次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场,父母应该是没有责难我。

    成年后再回顾童年时这些芝麻小事,我感觉真是不值一提。很多时候父母可能只是随意发泄脾气、或者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对孩子提出过高要求,在大人看来这些好像都理所当然或者说也就那么回事,何必较真呢?但在小孩子内心深处则感觉就像一座山一样不可克服。

    成年后我感觉自己对于公司、对于工作、对于跟人交往等所有一切外在标准和要求都过度敏感,总是恨不得付出十二分心力来应付诸多外在要求。即使是这样在内心深处我依然觉得自己肯定无法达到外在标准,我就是不行、我怎么这样无用、我一定会被公司淘汰,我一点也看不起这样无用胆怯、焦虑不安的自己。

    多年来我一直无意识地奉行悲观主义人生观,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实在是苦多乐少,既很累压力很大又很无聊,虽然平时在工作中都很努力、很敬业,我依然觉得活得看不到希望也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很多时候我特别羡慕那些得了绝症的人或出车祸的人,我真诚地觉得如果那是我的命运该多好啊,到时候也就彻底解脱、彻底轻松了。实际上前两年我还真的经历过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伤筋动骨了两周左右,又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日本心理学家加藤谛三先生曾经深刻指出,悲观主义源于内心压抑的对他人的深深敌意。我觉得这句话很深刻,对人生悲观的人并非天生不热爱生活,而是可能在无意识内心深处压抑着对他人的巨大敌意,而又由于某种原因发泄不出来或者自己觉察不到,于是只能成年累月背负着这股对他人、对生活无从发泄的巨大敌意包袱,心情郁闷、悲观失望地活下去。

    当然,在这里我并非是要宣扬一切都是原生家庭父母的错这种“泛原生家庭归罪论”,或者怂恿大家要找父母秋后算账、去找父母发泄内心深处的无尽敌意,并非如此。上述心理分析的根本目的或唯一目的,只是为了增强自我内心觉察,让我们充分觉察、体悟到自己内心深深压抑的敌意、焦虑、惶恐和悲观心情,并带着深深的自我了解、自我接纳的态度去拥抱自己、关爱自己,去努力追求心灵成长。

    尼泊尔禅修大师、学者咏给‧明就仁波切在《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一书中曾指出,我们的内心痛苦是一回事,但我们与内心痛苦的关系则是另一回事。伟大的存在主义哲学家、心理学家维克多·弗兰克尔也曾深刻指出,很多人内心有着很深的心理痛苦,从这一点来说他们是不自由的,但从他们选择或对待心理痛苦的态度来说,他们又是自由的。

    正如这些专家学者所言,很多时候我们的外在命运际遇或内在心理感受可能短时间内无法获得立竿见影的改变,从这一点来说我们是不自由的;但从我们面对自身命运及内在心灵的态度方面来看,我们又是完全自由的。你可以肆无忌惮归罪父母、归咎公司、归咎领导同事、归咎社会,以人生受害者身份自居,在痛苦焦虑、乃至不安绝望的心灵泥淖中沉沦、打滚;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打起精神,不断自我觉察、自我关怀、自我排解、自我接纳,一点一滴努力增强自我心灵韧性力量,从而一步步成长起来,一点点活出内心的阳光开朗、自信从容与气象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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