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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晨起,睡眼朦胧,原是昨晚睡太晚,忘拉帘子,晨起的阳光大大方方地光顾我的房间,细细软软地覆盖在裸露的皮肤上,竟然有些炽痛。
睡旁边的姐姐早早就起来上班,不胜唏嘘,昨晚她还在我旁边睡着呢。中秋是团圆了,两个人回到家里来,总是会选择睡在小时候一起躺的大床上,彼此都不讲多少话,各自拿着手机,有时候会发出痴痴的笑声。转眼间,我们都从豆蔻年华长成这般大了。
姐姐比我大四岁,不知道是不是头胎的缘故,她总抱怨妈妈把身体的寒气遗传给了她,她的身体比较虚。到后来,慢慢也学会开玩笑挖苦自己的身体。但是我就算比较健康,皮肤黝黑,体格健壮,叫假小子都不为过,所以我跟姐姐站在一起,没人会觉得我们是一母同胞,只会问我们,你们是不是同学嘛。这时候我们只会对视几秒,高兴的时候就解释,没闲情了就表示默认,不想多说几句。
姐姐毕业两年了,她没有很大志向,都是在默默做着一些勉强养活自己的工作,她上一份的工作是在一个舞蹈培训班里当文员,闲暇了可以去跟那里的老师们蹭蹭课,练练形体,学的皮毛。但是由于他们老板实在是太不厚道了,每次都拖欠工资,她看不惯就辞职了。
她说她其实挺喜欢那份工作的,就是不喜欢她们老板罢了。
——哎,社会就是那样。
她出去工作后,总爱把这句话挂嘴边。我当时也是有点不懂,但是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是“有点”明白了。
后来她又在离家很近的一家私企找到一份工作,还是文员。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又变成她的一句新的口头禅。每个周都会按时回家跟家人吃个饭,在家里赖个一两天,偶尔还会带侄子出去吃个早餐,不出所料,两个侄子都跟她特亲近。还会让她抱他们,喊她小惠姑姑,但是他们见到我总会喊我坏姑姑,从来不会主动让我抱。原因嘛——很简单,因为每次我看到可爱的小孩总是忍不住调戏他们,捏他们小脸,直到把他们逗哭。哎,这恐怕才是所谓的因爱生恨,相爱相杀吧。这也是我目前找到的最合理最佳的说法了。罪过罪过。
奇怪的是,我跟我姐的关系发生微妙变化的时候也是自她出去找工作后。以前我俩老作对,记得以前小时候,凡是吵架不能解决的就是打架,打完了,一般哭的总是我,没什么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我爱哭而已。爱哭鬼这个外号也是我姐给我取了,她后来跟我说起来总是一幅牙痒痒的样子,“最讨厌你老是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
说起关于爱哭的事,简直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记得我有一回被留家里,姐姐和堂哥一起出去玩了,回来的时候说要送我一个礼物,神神秘秘地把一个矿产水盖放在我手上,上面还盖着叶子。我兴致勃勃地打开,哇的一声就哭了,原来是一只特别肥特别肥,身体还不停在扭曲翻转的白色毛毛虫。老子从小就最怕这玩意了,能不哭吗,哭了几天好像,气死我了。
我上了大学后,要好的舍友偶然聊天说起,她们小时候都不会跟爱哭鬼玩,每次见到都会喊人家爱哭鬼来了,然后走开。这么说我姐好像还好一点,至少她还跟我说话,一边嫌弃一边跟我待一块。比不理强些吧!
现在偶尔还能想起我们俩睡一张床的日子,那时候无忧无虑,即使偶有烦恼,也只是担心作业写不完,今天吃什么而已,那时候也会躺床上跷二郎腿学大人思考“人生”,有时候会拌嘴吵架,有时候会八卦今天班里班外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长大了,这些画面总是时不时地浮现在我眼前,除了怀念还是怀念。内心却不知不觉被暖过了一遍又一遍。
我很爱我的姐姐,爱我的家人,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反正我知道就好。
珍惜,知足,极好。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人生路远,望你一生安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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