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着荒凉的大地,一股热气腾地而起,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从额头滚下。我这是到了哪里?这片土地怎会如此的一望无际却几乎寸草不生。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远处传来阵阵的歌声,循着歌声的方向,我走进聚集着的人群。这不是我在军垦博物馆看过的公共洞房吗?上面围坐着一对年轻的新人,正在听着首长摸样的人在宣读证婚词:“王卫国同志与张玲娜同志......”
午夜梦回 号角催征人王卫国不正是我的爷爷吗?张玲娜是我的奶奶啊。难道我穿越了?看着前来祝贺凑热闹的人群渐渐地离开。公共洞房的灯光却始终不曾熄灭。我忍不住好奇在公共洞房外听着里面的谈话。
“玲娜啊,怎么说呢?我王卫国当年从南泥湾入伍跟随王震将军一路打仗,但是一直也在垦荒。开垦完南泥湾如今又随着部队来到新疆。再一次放下枪杆子,拿起锄头,响应党中央的号召誓要垦出一片新天地。本以为要孤老终身了,没想到组织上把你介绍给了我,你比我有文化、有知识。人又年轻。你受委屈啦。不过我王卫国对你发誓,一定会好好干”爷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奶奶用手指止住了他的嘴唇。
奶奶顿了一顿,对爷爷说道“我告别父母,选择来到新疆。是和同学们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的。虽然下了火车没多久,还在期待组织给我们分配任务区域的时候,却被告知要安排结婚事宜。我怨过、恨过,我还很年轻。不过后来我想通了,既然要扎根边疆,总是要成家的。没有你们这些转战四方、出生入死的战士。又哪来的安宁和平。嫁给你,我也没有任何遗憾。我们要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牢记我们如今的使命。哪怕白天吃玉米高粱,晚上住地窝房,我也不后悔。”
“不早了,我们睡吧。领导虽然给我们批了两天假,但是开垦新区刻不容缓。明天早上我们还是归队吧”深受感动的爷爷要求睡觉。
屋里点的煤油灯光熄灭了。当我还在为爷爷奶奶的爱情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又换了,我来到了一条寂静的楼道里。楼道尽头的宿舍门应该开着,我走近一看。两个男人在屋里对坐而谈。
只是戴眼镜的那个男的颇有几分像我父亲的感觉。
另外一个年轻人开口了:“守疆啊,不是我太自私。你看你从遥远的新疆考学来到深圳。过去几年你学业上的刻苦我们看在眼里。如今老师打算送你出国深造。在这儿,这么好的实验设备,工作条件。你只有在这儿在可以有这么好的条件去施展自己的才学啊。报效国家,在哪里不是一样呢?你甘心回到新疆从零起步吗?”
见到他一言不发,年轻人走了。此时电话响了起来:“我们恋爱了六年啊,你真的这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我们说好的在深圳结婚买房,钻研学术我不会耽搁你啊。我爸妈不会同意我跟你回到新疆啊,难道我们真的要分手吗?”守疆流下了眼泪说道:“对不起”然后挂了电话。
他盯着窗外远处街道的灯火凝思了好一会。然后抽开了桌上的抽屉,拿出信纸,开始写了起来:“亲爱的兄弟,亲爱的芳。对不起,你们一个是我学业的好搭档,一个是我情感的好伴侣。我也想过留下。在这儿继续我们的学业,开创我们的事业。可是家中的年迈的父母早已经将生命融进了新疆的土地。他们不会离开。新疆的发展不缺我一个人,但是很有可能因为我它会走的很快。一个从新疆长大的孩子都不愿意在回到他的怀抱,那么谁还愿意回去呢?对不起,我的使命早已融进了我的名字。面对无数个选择,总会有些无可奈何。对不起,我后天就要回去了。或许再也见不着了。等有一天,我希望你们可以回来看看,我请你们吃最好吃的馕和羊肉串。看最美的沙漠和绿洲”
第三天的火车站,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提着行李等待着与守疆的会合。“尽管还有诸多的不解,我们还是决定跟你一起回去,我们相信你”两个人对着一脸惊喜的守疆说道。而此时火车声响起。三人留给我上车的背影是如此的坚定。
“东东,起床啦,你这小子今天生日过完就二十啦,还赖床”妈妈一直在叫我。我睁开眼睛,意识到是一场梦。不过好多场景都是爷爷和爸爸给我讲过的。
我拿出自己的日记本。作为军垦第三代的年轻人。在二十岁的今天,自己也应该明白一些什么啦?
关于人生的选择,爷爷奶奶选择了开垦,奉献了一生;
关于道路的选择,爸爸妈妈选择了回疆,奋斗了一生;
而我,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这片土地,又能做一些什么呢?
历史的号角声从未像如今吹得这样紧急,扬鞭策马催征人。兵团需要年轻的鲜血注入,新疆需要年轻的脊背守护。祖国需要年轻的理想拼搏。新疆这片土地在深深爱着我们的同时,我们,兵团的接班人,也需要深深的爱着我们的兵团。
午夜梦回 号角催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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