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镇的人还是很守法的:军人讲纪律,商人讲规矩。所以城里很少有私下斗殴。像李逵一样的壮汉虽然脾气火爆,但说到底毕竟是他手里的刀划到了伙伴,所以夺过银子,瞪了胡江一眼,就带着朋友去医馆了。
胡江本来打算吃完饭在这家客栈留宿一晚的,这么一闹,再也没了心情,于是出门往南,准备再找一家客栈休息一下。刚走过两条街,就听到右手一条小胡同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敢偷小爷我的包裹,还偷我的马。你们把我的黑凤藏哪了?”
胡江一听,这不正是刚才那位吃白食的少年吗?真是丢了包裹啊。于是拐进胡同一看,地上躺着两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丢钱的小哥正用脚上的小皮靴乱踢他们的后背,手里拿着一把三尺多长的小皮鞭指着他们的头。
两个叫花子年岁也不大,弓腰收腿抱着头在地上乱滚乱叫,一直喊冤。其中年龄稍大的一边滚一边偷偷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一袋白灰粉,趁机滚出一米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张手一扬,把白灰洒到小哥头上,趁其捂眼睛的同时,飞起一脚,踢向腰眼。
青衣少年一手捂眼,一手挥鞭卷住乞丐的飞脚,顺势一带,将其从抛起砸在另一一个乞丐身上。两个乞丐“哎吆”一声抱在一起,分身还想再战,眼看胡江走了过来,拔腿就往胡同里钻,三两步就不见了。
胡江一看小哥要揉眼睛,赶紧喝到:“别动,不想要眼睛了?”胡江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甚至看这个害他散财的少年受点苦还是高兴的。但如果一个年轻的眼睛真受了伤害,他还是于心不忍的。
胡江一边拉着少年的手,一边说:“石灰遇水发热,会烧伤你的眼膜,千万不要揉眼睛,也不要眨眼睛,得赶快清洗。”
少年本来还要挣扎抽手,一边喊着“你是谁?”一边准备用鞭抽胡江。听他这么一说,马上闭了嘴,被他牵着往前跑。
胡江拉着少年一阵风跑回了天然居客栈,绕到后院直接进了厨房。大厨正在杀鸡放血呢,一看两个少年闯了进来,手一抖,直接把鸡头割掉了,没头鸡两脚落地,炸着翅膀,歪歪歇歇在院子里跑了起来。
胡江喊道:“快,拿香油过来,眼睛进石灰了。”大厨反应过来,赶紧去灶台拿香油。胡江拎了一个凳子到门口,让少年坐下,打了一盆水放好。
取出一块干净的麻布,蘸上香油,胡江蹲在少年眼前,让其低头,眼睛朝下,然后用麻布把轻轻擦掉眼睛上的石灰。外面擦过后,再用食指和拇指扒开眼皮,再用麻布轻轻擦拭。少年的眼睛已经发红,有点疼,但身体一直绷着,手里握紧皮鞭,不曾出声。
眼睛擦拭完毕,胡江又把脸上的石灰简单清理了一下。然后把少年拉起来,把盆放了上去,说:“里面的石灰还没清干净,赶紧把眼睛浸入水中,要不停眨眼。”
直到换了三盆清水,少年有点急躁了,胡江才让扶他坐在椅子上,用干净的白麻布撕成条,缠在他眼睛上。
“暂时不要睁眼睛,不要转动眼球,休息半天就好了。“我先安排个房间,你去躺一会。
“等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少年凭声音辨位,用鞭指着胡江说。
胡江道:“我叫胡江。我不认识你,但你眼睛的石灰如果不及时处理,真有可能把眼睛烧坏。我学过医,医者仁心,仅此而已。”
少年把鞭子放下,不再作声。胡江把水盆收好,谢了大厨。到前院订了两间房间,回来把少年从后门扶上了楼。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