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亡者

作者: 谭跃 | 来源:发表于2020-11-04 16:54 被阅读0次

昨日,携妻游。见人群攒动,车马如涌,武警栉列,以待非常。余止,惊趋之,见河中一物,浮然水上,两三人缒而下,将引之。因远观未详,余又近视,殊不了了。或曰:此溺亡者也。余闻而惊叹,因所未见,与妻更趋之。须臾,溺者引于岸,一时人声鼎沸,或惊,或叹,或笑,或掩面。有拍照者,武警喝止之。但见溺者系一男子,可四十岁,体态臃肿,双手悬于胸,狰狞可怖,如有所抓而未得也。旁有一妇人,发短而瘦,伏地哀嚎,欲前,人力止之,遂不能,盖其妻也。其声也悲,其状也痛,恻人心弦。又一妇人,可三十许,面白,体瘦,同伏于地,惺惺作态,欲哭而不能,欲笑而不便,其鄣袖可知。

未几,人散,遂寂寥如初,行人如故,唯秋水盈盈而已。余恍惚终夜,意不能消。陆游有诗曰:死后原知万事空。今知非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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