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部龚古尔文学巨著,足以花上以月为单位的时间去阅读和体验。然而是否容易理解,结构的复杂性和特殊性是否得以剖析,寓言和引申和宗教、神话、历史、人性甚至是精神层面的异动的关系,以及解读的必要,在我的整个体验过程中,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因为二战本身就是二战。
他把二战 写成了一个寓言关于《桤木王》
当自己想以一种面对法国文学的态度去翻开卷宗的时候,往往看到的是站在德国角度的事情,全部,纯粹的德国。
故事的架构又非常难懂的日记体展开幕布,法国人,来自底层,教会学校的残苛早就的异位的信仰,对男童,对排泄物,对身体的信仰以及其带来的怪癖。
有人在平和中维生,有人无法在平和中找到意义,于是有了战争的架构。战争的架构又直接的割裂成与众不同的入伍(信鸽兵);集中营和战俘,与众不同的来到普鲁士的狩猎场成为德军高层的狩猎助手;与众不同地获得了主动来到德军培养青少年战争机器的纳粹军政学校——最后是战败的飞灰湮灭。
而图尔尼埃在塑造男主角迪弗热的过程中体现出来的特征居然隐隐让我想起了加缪在局外人中塑造的那个莫尔索。迪弗热就是那个战争的局外人。
他把二战 写成了一个寓言他看似经历了了二战的各个环节,然而他自始自终都生活在自己的寓言里。
正因为存在这样的自我世界,他在外环境他人看来似乎是一个与众不同但却无害,有点用处,被需要的存在。
他的内源性起自幼年所在的教会学校的年长男孩的影响,终自自己逐渐变成的那个模样,以及和外源性的关系——抚摸信鸽的温柔双手,普鲁士的土地和自然,公鹿象征的男根崇尚,马匹象征的肛门神崇尚,人种/种族主义的崇尚,对儿童而且只是男童身体的各部分的迷恋等等。
而虽然避开了战争,至多在小说结尾部分有一场面对苏军垂死挣扎的终战以外,迪弗热作为一个法国战俘,目睹和经历的是德国人在二战中所体现出的扭曲的”信仰"。
而迪弗热对这些并没有认同也没有反对,只是在潜意识里的桤木王,对孩童的救赎也要,背负解救幼子耶稣作为希望的残存也好,这是一种在战争里的真实形态,没有信仰坚持执迷不悟,只有对每一个变态细节的沉迷和异端的生存能力。
当铺天盖地的历史,宗教,神话的寓意淹没了在战争里麻木却本能希冀救赎的灵魂时,他在终篇遇到了那个从奥斯维辛集中营被转移出来的犹太孩子,使他终于成为了那个名副其实,在泥潭中远离战争和死亡的桤木王。
他把二战 写成了一个寓言然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抛却信仰,即使留着亚伯后代的血液,被该隐无情地追杀,还能泰然的作茧于内源性的姿态,这是在战争里永远无法解构的本质,也是各种已经不在正常,不在能体味的数千万年的认知留存下来的不合理行为导致的彻底的麻木。
而这样来看,迪弗热恍若是一个先知,已经把那些陷于战争无论任何一方死死地睬在脚底,最后留下的,确乎是对生命的深深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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