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半枝卿山
周洲山又给我写信了,他的电影拍完后他就拎着行李只身前往北极,在酷寒之地,有北极光。洲山说,北极光出现时,对着极光许愿,愿望就会实现。可我分明记得你对我说,你是无神论者。
流光一瞬而过,或为永恒,或为失落。你对着北极光时会许什么愿望呢?洲山。
窗外的飘雪不住地刮,天地一脉素色,偶来的风透过窗缝袭向我的脸庞。我坐在窗前,附和着窗外的雪,不时低头呵气暖手。
窗外的夜都躺下身子睡了,窗外的雪也稍微踏实地歇在枯枝上了,屋内的灯光不合时宜地熄灭,唯留下桌前的一盏台灯,细细的光柱打在你给我写的信上。
信中你说,只要你许下了愿望,半山一定会回来。
可是啊,洲山,我都陪着你走过多少春秋了,我请你对着极光好好算算,算算那些朝代更迭,算算那些红颜枯骨、尸体埋山。我们踏过多少山河,也看过多少时代的人兴亡,我们一直在寻找半山,我们虚无地坚信半山会回来。我知道你不死不生,容颜永驻,可是洲山,你似乎忘了,我和你不一样,我的脸在慢慢收缩,我逐渐的没有力气,我的眼逐渐的看你不清了。你这次去北极,何时回来。
我想象着,你虔诚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额头一下下地磕在雪地上的样子。北极的雪,都要被你给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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