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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与我共白头》读后感

《梨花与我共白头》读后感

作者: 菁菁TJ | 来源:发表于2020-11-03 17:48 被阅读0次
    梨花与我共白头

    鲁迅文学奖得主鲍尔吉·原野,与歌手腾格尔、画家朝戈被称为当今中国文艺界的“草原三剑客”。《梨花与我共白头》是我读的鲍尔吉·原野的第一部作品,虽然之前早已听说过他,也听说他文笔很好,只是从这本书,我才认真地领略了鲍尔吉的文字之美。

    鲍尔吉是草原作家,在他的笔下,那些遥远的牧区景物,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像有了灵魂,有些更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古灵精怪,时不时地冲你狡黠地一笑。

    他描写牧区景色的文字,虽然一段一段都是散文,但又是像一首诗。如果把这些段落按照诗歌的体裁来重新排版,一句一行,没有人否认,那就是一首诗歌。

    在形容一个事物的时候,他的修辞手法非常丰富,可以用不同的意象来形容一件事物,这些意象互不关联,合在一起却毫不违和。比如他形容“甜”是“热烈到死的密集话语,是稠密的湖水,是欲罢不能,是舌尖上的歌声,是生活的赞美诗,是味蕾的大合唱,是口腔的弥撒曲,是舍我其谁,是不知有汉,是玻璃纸里包裹的理想,是装在兜里握在手里的快慰。”

    《梨花与我共白头》这本书分为“月亮手帕”“梨花与我共白头”“月光下的白马”三辑。第一辑以描写日常生活小事或感想为主,第二辑以描写自然万物为主,第三辑以描写家人和草原人为主。第三辑篇数最多,篇幅最长。

    这本书中我印象深刻的故事:

    《匈牙利舞曲》

    这个故事写的是一个送水工,某天在给一户人家送水的时候,那家正在放一首交响乐,就从门口到饮水机那十来步的距离,送水工被这支曲子迷住了。只凭着记忆中那一段不确定的旋律,送水工想尽各种办法,经过各种曲折,终于知道了这支曲子的名字——《匈牙利舞曲》,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不是李斯特的《匈牙利舞曲》。

    一个送水工,痴迷一首只听过一段旋律的交响曲,这件事听起来也许非常荒唐。可是,每个人心里都有过看起来荒唐的愿望吧。因为“荒唐”,有的人最终放弃了,而有的人,会一直去追逐着它。

    我呢,我有没有过荒唐的愿望,我有没有能一直守着这个愿望,相信它一定会实现?

    《白桦树上的诗篇》

    这个故事写的是一个自称是诗人的猎人,当桦树叶还在树枝上生长的时候,他爬上梯子,在每一片叶子上写满了诗句。秋天,金黄的桦树叶从枝头落下,随风飞舞,四处飘散。猎人走遍大地,把这些写着诗句的叶子一一找回来,他在找回来的树叶背后再写上找到树叶时的地点和气候——“下雪前一日,三棵榆树的脚下,离家一公里。”“已经穿皮袄了,独贵龙山顶的石缝里”……最远的地方离这棵树有五公里,树叶带着猎人的诗走了那么远的路。

    树叶还没有全部被找到,有的树叶可能被鹿吃掉了,有的可能埋在雪里腐烂了,猎人一直在继续寻找。

    我不禁感慨,猎人才是一个真正的诗人啊。

    《我爸》

    蒙古族是一个热爱唱歌的民族,所有的蒙古人都会唱歌,在他们眼里,天空、大地、草原、山川都是歌词。

    在这篇故事里,有一天,某女士来拜访鲍尔吉,鲍尔吉的爸爸从女士的相貌猜出她是蒙古人,就邀请女士一起唱蒙古歌。蒙古人是不能拂逆长辈意愿的,女士就跟着鲍尔吉的爸爸一首一首唱起来。

    唱到最后,女士的拘谨羞涩唱没了,唱得面容红润,眼神明亮。鲍尔吉的爸爸唱够了,对女士和鲍尔吉说:“你们说话吧。”女士说:“我要回去了,时间不早了,单位要开会。”

    我看到这里,不禁为蒙古人的热情和爽快鼓掌。那位女士虽然没能好好地拜访鲍尔吉,但这样一次预料之外的放歌机会,必定给她带来了愉快的体验。

    《电梯记》

    鲍尔吉的堂兄朝克,从小生长在牧区,他第一次到赤峰市的鲍尔吉家里时,对电梯极为崇拜,他不相信鲍尔吉对电梯的解释,固执地认为电梯是神的房子。

    鲍尔吉并没有因此看轻堂兄,也没有将此事当作笑话来讲。他只是回忆起小时候,在牧区,他看着堂兄飞身跃上无鞍的烈马,奔驰至远,褴褛的衬衫下摆和袖子在马背上飞扬如帜。这个十来岁的堂兄,让当时四五岁的鲍尔吉视为天人。

    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比谁更高贵。换一个位置,我们都可能是那个笨拙的、什么也不懂的人。

    《蒙古民歌九首》

    鲍尔吉在这篇文章里说道,许多蒙古男人在唱蒙古民歌的时候会流泪,因为他们被神明打动了。而那些假蒙古人(即在档案上将民族成分由汉族改成蒙古族的人,鲍尔吉称他们为“改族”。)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他们的心是一个倒扣的碗,什么也装不进去。而蒙古人的心里有草原、马群和一触即发的民歌的水库,当歌声倾泻时,他们的眼泪也滚滚而下。此时,假蒙古人正装模作样地鼓掌。

    这篇文章里面提到的《嘎达梅林》,我在小学音乐课上学过,看书的时候,也就不由自主地小声唱了起来。在看过了一个蒙古族作家对这首歌的解读之后,再唱这首歌时,似乎也比以往有了更深的感触。

    《牧歌》

    《牧歌》是一首蒙古民歌,被改编成了小提琴独奏曲。一首民歌能够被小提琴变成一段用西方音乐语言叙述的记忆,体现了这首歌内涵的丰富和宝贵。然而这首歌的旋律又是极其的简单,整首歌的旋律只有四个乐句,却唱出了辽阔的感觉:天空铺展到哪里,草原就延伸到哪里。

    看了这篇文章,我特意去搜了《牧歌》的小提琴演奏版,我听了盛中国的版本,又听了吕思清的版本。盛中国的版本舒缓优美,似乎还带着一点伤怀;吕思清的版本更加明亮、更富有激情。这不同的特点,就像这两位演奏家的年龄一样,一个已到老年,历经沧桑,感慨满怀;一个仍是壮年,对未来和远方还有渴望。

    整本书看下来,通过鲍尔吉对家人的描述,我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鲍尔吉的文学修养有家传渊源,他是在曾祖母怀里,聆听着曾祖母咏唱史诗《格萨尔王》和讲述《成吉思汗箴言》长大的;他的父亲,曾主编《历代蒙古族文学丛书》四套十二卷,这套书把从成吉思汗时代起到改革开放以来的蒙古族文学作品首次译成汉文出版,多地域、多体裁、多年代,在中国少数民族当中属首例。

    听说鲍尔吉·原野曾向记者描绘过一个好的写作姿态:有爱,饱满的爱,以文字来承载这饱满的爱。他这样说了,他也是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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