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与牙疼》

作者: 那岸 | 来源:发表于2022-12-11 19:56 被阅读0次

    今天十二月十八曰星期天,在教堂里听唱诗班唱神圣颂歌,心灵很安静,到了晚上才发现,前几天的牙疼突然好多了,也能凑和嚼点软和的饭莱了。对于牙疼,我知道这是心里上火导致的,这两年冬天很奇怪,一到年底就牙疼,一疼起来就感觉到后槽牙都能晃动,前些年可从来没有过,我从来没有牙虫病,从来就认为,那些牙医诊所动不动就上千的假牙,别想从我这赚到钱,因为我的牙特坚固,从小为了做弹弓,用那种大号粗铁条用老虎钳子折弯成型,家里找不到老虎钳时就用牙咬,那时真的对牙齿太自信了。哪知道过了五十岁以后,就感觉自己的牙没那么坚強了,一上火就引起牙疼,一到牙疼就引起耳根子和腮帮子都想跳动,并且还想发热,我心想,这牙是不是老了摆架子了?想闹事想起哄不服我领导了?细想一想,也不怪它们,这还是因为我爱操心的缘故,我对什么大事一操心,就影响到它了,于是它也跟着操心。

        活了半辈子,基本上都活在痛和疼这两种状况里。小时候三岁母亲去世,是因为忠心工作的父亲去县里开村支书会议去了,母亲在家难产,母亲坚忍内向,父亲不在家,那时候连电话都没有,于是,母亲被叔叔大爷们就用凉床要 把母亲抬往十几里外的公社医院,可是刚抬出村就不行了,两条人命就这样没了。那时候三岁的我很呆蠢,不知道家里挤了好多人是怎么回事,看见母亲躺在地上,脸上还盖着一张草纸,我就想上去把纸拿掉,立刻被堂叔抱走了,这是我对母亲唯一的记忆了。但我的童年明显感觉到了全家人那好几年都不能愈合的痛,于是我也跟着一起在阴影里伤痛。

        后来上小学几年,一到冬天,穿着开了囗子的破胶靴去跟读小学读书,脚趾头都露在外面,下雨天和上冻天,靴子里塞上麦秸做鞋垫,至今刻在我触角里的痛,还是整个冬天脚后跟和脚趾头被冻烂,每天用土墙灰或烧旧棉套的灰按在伤口上,抹点香油然后用布包上才去上学。

    初中毕业我了一米六个头的小伙子了,正赶上包产到户,一开始买不起耕牛,我和哥哥姐姐们就用绳子勒在肩上,像纤夫一样拽着犁子耕地。其余放学时间要帮爷爷挑水浇园,半天要挑它几十挑水才行。所以在青春的年代有两种痛刻进骨髓里:  一是单恋而失败的心痛;二是八O年以后农村改革进程,在我肩上留下的痛,,,

        再后来,把我带大的奶奶去世了,又是一次离别的痛。接着去煤矿下井挖煤,加入煤矿文学社主攻诗歌,五百米地下的洪荒地层和我那被采煤而塌陷在水中的村庄,又给我带来了诗歌笔风里那若隐若现的乡愁而迷茫的灵魂的痛。

      三十年过去了,活着依然有痛点,虽然绝大多数人都比我有钱,也比我过的生活更加丰厚,奇怪的是,我看着他们开着的豪车,看着他们脖子和手腕上带着的大金链子,却油然升起一种忧国忧民的文人之痛。

        今年十二月,被邀再入简书,对日更写作和简书的故事产生了强烈的使命感而不是创作感。问题是,我想表达的思想找不到最合适的切入口和语言定位,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高也不是,低也不是,雅也不是,俗也不是,,,,我反过头来看每一篇日更文章,结论是啥也不是!

        每天要写日更,又表达的与我的初衷不能说是南辕北辙,但更多时候像南辕东辙或西辙。于是这就令完美主义的我挣扎与失落,于是心灵深处的那一团,属于幽州台上孤独的火,冲撞了牙床引起牙疼,所以十二月与曰更,十二月与牙疼。

    2022年12月11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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