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家里的座机突然打破了雪夜的宁静,我下意识跑上前接了起来,“十二,我怀孕了”,这是小七的声音,这哭的沙哑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抽醒。
“35天了”这个数字一直飘荡在空气中,小七刚刚失恋,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我们该如何将他养大。
挂上电话,我来到小七家里楼下,发现窗边单薄的影子,发呆地望着路灯下的雪花,似乎它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能融化。
01
小七,我的好闺蜜,一个温暖善良,执着坚定的女子,而立之年那场违背原则的失婚,没有将她打倒,她说:“那是另一种成长。”
离婚后,独自一个人搬家,尽管租来的房子也一样把家里装扮成北欧简约风,那是我们梦想的模样,周末会烤蛋糕给我们吃,我们知道,她回来了。一个人旅行,一个人读书写字,走到哪里都寄一份明信片给自己,也给我们,她希望每一张邮戳都有一个故事,一段回忆。她放下了大提琴,弹起了民谣,那些音乐里,有她的故事。她拉着我去学跆拳道,说是应该有保护自己的技能,于是每次打完拳,我都倒地看着她乐此不疲。
可这一次,她终究没能保护好自己。
上一次通话,她还兴高采烈地说着恋爱的故事,讲着她要嫁给爱情的誓言。
如今,小小七的到来,让徘徊在陌路的她如何面对。
敲开门,本以为小七会抱着我哭,她却说了句:“我累了得睡会”。
看着她亮着的电脑屏幕上的百度百科,睡觉孩子才长的好,我安静地没有打扰她。
曾经剑未佩妥,我们出门便已入江湖,如今虽手无利剑,可徒手也得纵横。没有谁天生一副铠甲,但她却让自己看起来无坚不摧。
02
我们曾说过,给孩子最好的教育,不是读多少书,上多少补习班,是在一个温暖的家里,他的爸爸爱他的妈妈,他的妈妈爱他的爸爸,他们一起爱着他。
小七醒了,还没等我开口,她说“十二,我连续去打了三天拳了,他都好好的,就留下他吧,有很多人爱他,他可以有很多爸爸。”
面对这句话,我竟无言以对。我们养个蛙都只在外旅行不回家,我们真的养得了娃么?
她说,胡适也是一个人由母亲带大的,他生活的环境家教严谨、家风稳重,以致于新文化运动中,多次遭人攻击,都已谦逊的方式化解,他一生都受人敬仰,涵养极高。她说了太多太多例子来说服我,我知道她也是在说服自己。
我们负担得起一段情,可我们承受不住一条命,每一条生命都值得被尊重。
“十二,你知道么?我们读了那么多书,走了那么多路,为什么,因为看了好多别人的人生,见了好多外面的世界,那些人过的都没有我好,不是一样努力的活着,外面世界的精彩和现实的无奈本来就是共存的,我们无法打破,只能平衡,找到最好的平衡点。”
看着她温和的笑容,我被她打败了。我能给她的,就是一碗热粥,一个拥抱,一句祈祷。
每一个善良的女子,都该被温暖,每一段到来的缘分,都该被珍惜。
此时的她,应该坐在书桌前,或读书写字,或考试背题呢吧,因为除了理想,我们还有现实。我们想让孩子变成了我们的“自在”,心似浮云常自在的“自在”,自由自在的“自在”,一念放下,万般自在的“自在”。
我们只想做那个不给任何人带去麻烦的人,一个温暖的人,一个在深夜里不是全靠死撑,而是真的坚强的人。
有时候,不是我们无法长大,是现实没有逼我们一把。命运递给了我们一个酸柠檬,我们就设法把它榨成甜的柠檬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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