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研究所北楼一间实验室准时传来离心机的声响。头发蓬乱的老头伏在桌上记录数据,鼻梁上的玳瑁眼镜虚悬,镜腿裹着白胶布。时间不多了,不多了,他一边飞快地测算一边自语,直到一切又归于平静。走廊上每隔两米挂一幅已故教授的照片,属于他的那张寥寥两行简介,阳光照过去,眉睫犹栩栩然。
【桑】"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知不知道国家为这台机器投入了多少经费?!"白天挨了训的小研究生在实验室里熬夜计算到很晚,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时昨夜未检查完的数据草稿都被做了详细批注,笔画结尾带钩,墨水深湛蓝,这两样都只属于他的亡师。
【桑】人们说夜晚的楼道里声控灯自动亮起,窗户上佝偻的影子,隔壁植物研究所种的番茄离奇失踪,走廊里居里夫人画像被油墨笔画上黑胡子。
【缶】小老头夹着一盒小熊饼干边走边嚼,和门捷列夫寒喧,同弗莱明聊天气。然后拍拍手上的碎屑,慢吞吞爬进属于自己的画框。第二天早起的研究生举着空掉的食品袋和落灰的老鼠夹欲哭无泪,“难道建国后的老鼠也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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