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想立刻和弗龙斯基回乡下去。可弗龙斯基却说还要等几天。两人又一次争吵,这时安娜的脑海里竟然想到了死。
对她心里产生的那个念头,她现在恍然大悟。是的,这是解决一切烦恼的唯一办法。“是的,死!……”
“我一死,他就会后悔,就会可怜我,就会爱我,就会为我而悲伤。”
安娜情绪激动。弗龙斯基求她安静下来,又是一阵甜言蜜语,安娜才安静了下来。
如果女人经常以这样的手段来博得男人那虚伪的爱情,那么无疑是非常可悲的。
安娜那种不顾死活的妒意顿时变成不顾死活的狂恋;她搂住他,在他的头上、脖子上和手上印满数不清的热吻。
这时的安娜已近乎疯狂。
死现在是恢复他心中对她的爱情,惩罚他,让她心里的恶魔在同他搏斗中取得胜利的惟一手段,死的情景生动的展现在她眼前。
去不去沃兹德维任斯克,同丈夫离不离婚,如今都无所谓了,都不重要了。只有一件事非做不可,那就是惩罚他。
他们一次次的争吵,和好。弗龙斯基已经非常厌倦了。对安娜的无理威胁,现在他就采取最后一个办法:置之不理。
弗龙斯基不理会安娜的无理要求,仍然去看望母亲,决定推迟一天回乡下。安娜认为,弗龙斯基已经不再爱她了。痛苦万分,不知所措,甚至有些精神错乱。姨准备一个人独自回乡下去。
安娜在回乡下之前去看望了多丽,同时也遇见了吉娣。她感觉吉娣恨她,讨厌她。
“我可把她看透了!她知道我在她丈夫心目中特别有魅力,因此吃我的醋,恨我,瞧不起我。在她的眼里,我是个道德败坏的女人。我如果真是个道德败坏的女人,只要我高兴,我就能把她的丈夫迷住……我的确有这样的念头……瞧这家我好生气。”
此时的安娜认为人人都是那么讨厌,世上没有了真实,一切都是虚假的。
她匆忙的离开了多丽家。回到家,弗龙斯基还没有回来。她更是嫌恶身边的一切。
仆人、墙壁、房子里的每样东西,好像是什么重物压在她身上,引起她的嫌恶和憎恨。
晚饭已经摆好。她走到桌旁。闻了闻面包和奶酪,觉得样样食品的气味都令她恶心,就吩咐仆人套好车,走出门去。房子已在整条街上投下阴影。天气晴朗,在夕阳下还很暖和。无论拿着行李送她出来的安努什卡,还是把行李放上马车的彼得,或者情绪不佳的车夫,个个都是她讨厌,他们的言语和举动都惹得她生气。
她简单收拾好了随身物品,准备离开。她感觉她和弗龙斯基之间已经没有爱了。
“唉,我已经没有吸引他的风韵了。我要是离开他,他会打心眼里高兴的。”
这已不是推测——这一点在这寒气逼人的世界上她已看得十分透彻;这世道让她感受了人生和人际关系的意义。
“我的爱情变得越来越热烈,越来越自私,而他的爱情却越来越冷淡,这就是我们分手的原因,”她继续想“真是无可奈何。我把一切都寄托在他身上,因此我也要求他更多的为我献身。他却越来越疏远我。我们结合前苦苦追求,心心相印;结合后离心离德,各奔东西。这种局面又无法改变。他说我吃醋毫无道理,我也说我毫无道理,但这不是事实。我是吃醋,我是不满足,但是……”
其实所有的道理她都懂,但一旦遇上了爱情,就会失去理智,丧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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