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身处黑暗,无尽的黑暗将要吞噬一切,害怕、呐喊、彷徨。但请相信一定会有一束微弱的光照射进你的眼中,因为少年的眸子里是有光的。
一、
漫长又煎熬的物理课终于到头了,待到老师走出教室,整个班的灵魂好像被抽去了大半。林宇也准备在桌子上趴会,就在这时坐在门口的人突然不耐烦的喊了句:“林宇有人找。”林宇抬头望去。由于没戴眼镜只能迷迷糊糊的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皮肤很白的小胖子。
等戴上眼镜后,林宇才看清门外站着的是汤成,汤成是自己的小学同学。之前在小学也不是很熟,因为现在又在一个学校。加上他又经常来找自己,也就熟了。
林宇走出教室看见汤成焦急的来回踱步。“找我有啥事啊?”林宇对汤成问道。汤成拉着林宇的手,急忙道:“这回只有你能帮我了。”
林宇把手从汤成手中抽出来,一脸无语道:“说事,不说咋了我怎么帮你。”汤成立马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汤成因为家里每回给他钱都给的比较多,加上家里又是开小卖部的。所以吃的玩的比较好,汤成又不懂得收一点。就如贫民窟中出现了一个富人,那必定会被群起攻之,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个定律。汤成就经常被一些所谓混社会的人“借钱“林宇之前也劝过汤成,要他低调一些,还有离那群人远一点。但汤成好像没有听进去。
“好了好了,我大概懂了。就是朱键要你给他钱,不然今天下晚自习了要找你事。 ”林宇说道。汤成说: “这回你得救救我。”林宇道: “我也没啥招啊,我无能为力啊。 ”
汤成急忙道: “你不是认识朱键吗?你要是不帮我就没人了。 “林宇道:”我跟他也不熟啊,而且你之前不是认识不少人的吗? “林宇知道汤成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不过是奔着他的钱去的。但他就是想问一问好让汤成醒过来。
“其实我知道那些人是因为我的钱和吃的才围在我身边,但我只是想有几个朋友而已。 “汤成沉声道。林宇摇了摇头: “下晚自习了,去找你。我尽力而为。要上课了先上课去吧。你也不要太慌。”林宇望着汤成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这节课林宇完全不知道老师在讲啥,一直在发呆。黎修用手肘捅了一下林宇,林宇身子一颤。黎修笑着小声道: “想啥呢?这么入迷,想哪个女生呢?”林宇骂道: “你要死啊。”
黎修突然正经道: “刚才看到是汤成来找你吧,有什么事吗?”林宇笑道: “社会上的事你少打听。”黎修耸了耸肩,不可置否。
在一阵下课铃声中,被束缚的孩子们终于解放了天性。 “还不走吗?”黎修问道。 “我等会有点事,你先走吧。”林宇向黎修摆摆手。 “你、、、行吧。”黎修欲言又止。
林宇看着黎修远去的背影,又转头看了下教室墙上的时钟。等到教室最后一个人也离开后。林宇单肩背上包,关了教室的灯,向汤成教室那边走去。
教学楼的那一头, “就问你‘借‘点钱,又不是不还。”朱键边说着边熟练的点了根烟。 “我不是不借,我是真的没钱啊。”汤成站在墙边怯怯回到。
二、
“你他妈的想死是吧,不给我们面子。”站在朱键旁边的一个人说着就要动手。朱键拉住那人,笑嘻嘻的说“干嘛呢?汤哥怎么会不给面子呢?”对着汤成问道“对吧,汤哥?”汤成一脸无措,不知说些啥。
旁边不时有人走过,可能是因为道路有些黑暗,也可能是过于常见没法吸引路过人的注意。路过的人低着头只顾赶路好像竟没有注意道身旁发生的事。整个楼道也显得有些许寂静。
“他妈的说话啊,借不借。”朱键旁边的那个人不耐烦的问道。汤成正想再次证明自己没钱时,看见朱键一脸漠然的看向远处,顿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诶,键哥在这干嘛呢?”林宇笑着对朱键道。朱键看见是林宇,也笑着对林宇说道: “没啥事,玩会。宇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
林宇笑道: “也没啥事,就是汤成晚自习时找我说坐车钱都没了,问我借点钱。欸汤成人呢?”说罢还四处张望,装成一副找人的样子。
林宇一把把汤成从几人中拉出来了,还说道“躲在这干啥呢?”身旁的几人刚要出声却看到朱键摇头示意不要动。
“键哥,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玩。”林宇说完就要走。朱键笑道: “行,不过宇哥借钱还是要量力而行啊。” “当然当然,不过有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林宇笑着说玩就拉着汤成走远了。
“键哥,就让他这么走远了?”旁边有人道。那人还要说什么,见朱键瞥了一眼自己,又立马闭嘴了。朱键望着走远的两人道: “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身旁另一人说到: “键哥,刚才那小子干什么的? “朱键道:”啥也不是,就是一个好好读书的。但人不错。 “刚才闭嘴的那人又开口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牛逼人物,我下次见到他打的他妈都认不到。 ”朱键冷笑道:”想死你就干,那可是一个真正不要命的主。”
另一人道: “那我们以后不找汤成了?”朱键笑道: “怎么可能,我面子已经给过了。下次还有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朱键对着身旁的一人说道: “明天你找汤成一下,问他”借“500块。如果不借就说星期五放学了我等着他。”几人都笑了起来,开始商量着周五去哪里玩了。
林宇带着汤成走远后,看到没人跟上来。林宇停下脚步,对汤成说: “好了,走掉了。”汤成说到: “林宇这次谢谢了。”
林宇摆摆手道: “下次打算怎么办,下次我可救不到你了。”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要不你还是跟家里人说一下,或者告诉老师。”林宇率先开口道。但林宇也明白这话说了跟没说没两样。汤成笑道: “下次再说吧,这次谢谢了,下次请你吃饭。我先走了。”林宇不知说些啥,也一头扎进黑暗的路上。
三、
周一,是最让人难受的一天,它终结了美好的假期,同时还离放假遥遥无期。林宇趴在桌子上抑郁着。
“听说了吗?那天找你的汤成周五放学后跟人打群架。打得贼凶,听说好几个人都见血了。 ”黎修说道。林宇顿时抬起了头,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黎修喝着水,嘟囔着。林宇无语道: “喝完再说。 ”“听说是因为有个打架的人,伤口被家长发现了。在逼问下全招了。然后家长就闹到了学校,这回我看事不小。不过你那朋友看不出来呀,挺厉害的。 ”林宇听完没有说什么,又继续趴在桌子上发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宇告诉黎修自己不想吃饭,让他帮自己带个面包回来。说完就又趴下了,黎修不知嘀咕着什么走了。
林宇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望去看见教室外面站着汤成。 “到地咋回事啊?”林宇问道。
“没什么事,就打了一架么。”汤成笑道: “那你现在是个啥情况,问题大吗?”林宇道。汤成叹了口气道: “没啥大事,就是退学了。刚好我早就不想读了,现在终于自由了。”
林宇不知该说些什么,也知道说什么好像都没意义。两人趴在楼道围栏上,望着这无比熟悉的学校,就静静的呆着。
过了几分钟, “对了,知道你喜欢看书。我这还有几本小说也懒得拿回去了,你拿着吧。”汤成拿起放在身旁几本书。
林宇接过书,说道: “行吧。”汤成笑着说道: “嗯,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在找你玩,请你吃饭。”
“行吧,拜拜。” “拜拜”
林宇回头望向教室,教室里有人在睡觉,有人在看书,在角落还有一对小情侣用衣服藏着头不知在干些啥。林宇回到座位上,看着这这几本小说没有说话。
这次之后,林宇再也没见过汤成。连他的消息都再也没听到过,他好像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下次好像就停留在了下次,难以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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