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一个南方女生来说,十八岁整读大学其实是年龄偏大的。南方姑娘大概都是17岁多虚岁18岁就读了大学,而本篇的主人公----我。作为一个复读了一年的“老女人”来说,只能想着我要是去年就读大学其实还是很小的来安慰自己。
唉,从去年的三本到今年的二本,其实还是有进步的吧,毕竟也多考了30多分,只是如果不是去年的全国卷数学卷发了疯今年出题人换掉了变得简单了许多,也不会有多出来的分。只是考的分高,学校录取的分也高。这么一算,多出来的分简直不是分。以前高中老师总说:“一分都是命啊。”什么“你比他多一分,你就有个好学校”。什么“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更有甚者:“你以为你家很有钱,我和你讲,现在有钱都买不到学校”。诸如此类的话天天在耳朵旁边起了茧。然而报考时你就发现,20分之类的学校都是同一个档次,一分什么的完全没有区别,因为比你低7,8分的完全可能和你上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专业。除非你的成绩可以上清华北大,要不然怎么报考都不甘心。因为你多考个几分就换个好学校,多考个几分就有个好专业。而学校和专业,是不可兼得的。当然,除非你分高。
而我的父母和全中国百分之八十的父母一样,女孩子嘛,不是老师就是会计。简简单单找个单位,拿个铁饭碗,悠哉悠哉的过一辈子多好。妈妈经常说:“大城市,站稳脚跟很难的”,“你看那个王阿姨的儿子,当初不也是想出去,非要出去,去了上海,你看现在,还不是回来了”,“你再看那个妈妈同事李阿姨的女儿,就是就在市里工作,考了教师证然后在学校当老师,现在晓得几舒服哦,一个月光补课费就好几万哦”,“女孩子啊,你又不漂亮,你又不聪明,你以为北京上海那么好混的哦,那些出去的人,现在不都是回来了,你这么懒的人,就待在家里多好,舒舒服服,以后不愿意弄饭了到妈妈家吃饭。唉,晓得多舒服哦”。
而我,就在我妈的絮絮叨叨中,在我数都数的清的分数中,非常不甘心的,尴尬的,难受的,在本市读了个大学。上学那天,我把行李打包好,妈妈进来,语气夸张的说:“你又不是去外面读大学,大包小包的东西做什么哦,你每个礼拜不要回来的哟”。听到这句话的我,脑子上一排黑线,翻了个白眼。
你们看,别人读大学,父母依依不舍,东西能多带就多带。我读大学,“带什么东西,背个包就可以了”,“你自己做公交车去吧”,“你晚上回来睡觉嘛?”。唉30多分钟从我家到大学,我内心是真的略焦灼。而且在一个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读大学,是真的,有点不甘心啊。
8月和9月,活在各种同学的谢师宴中,上海交大华东师范东南大学同济复旦,一大批学习成绩变态到令人发指的学神不费吹灰之力就考取,让我一度以为考这些学校是不要分数的。而我们学校最厉害的那个人,我们称呼他为:教皇!
有些人出名靠美貌,而有些人,完全靠成绩。你是不是也记住了年级前几名的同学的名字?完全不用刻意,只要周一升旗校领导讲话的时候听得什么竞赛奖的同学,总是那么几个人。而教皇,就是那几个人中的突出代表。在我们一千五百多个凡人眼里,教皇就等于变态。他变态到什么程度呢?一张数学卷子,答案上选A但是教皇选了D,这就严重了。我们那个天天说数学课不要做笔记要用脑子记的聪明的要死的快退休的数学老师----喝口茶,抽根烟,把教皇的卷子摆摆好,然后拿支笔拿张干净的A4纸,(平时都是拿试卷背面打草稿的),认认真真的看题,做个3遍。最后,得出结论:这道题选D,不选A。这个用了我们一半时间不到就做完试卷并且几乎满分(最后一题扣了一点步骤分)的人,简直就是变态。
世界上有教皇,也有我这种人。复读一年然后在本市读书。刚开始我很不开心,因为一年的时间,我还是没有去成上海,而当初那个和我说要一起去上海的女孩,也早就被时间冲走了。但后来在本市读书的自己,真的感谢当初坚持让我报这所大学的妈妈,虽然当时还为这事和妈妈赌气来着。
复读+在本市读大学等于什么,那时候还没有踏进校门的我还没有清楚的认识到,我只是知道以前高中的同班同学有好几个在这个学校的突然就变成了我的学长学姐们,以前玩的还可以的前桌,突然变成了学姐。未进大学门的我只当有个熟悉的人并未多想,但世事也总是难料。
作为复读班里唯一一个在本市读大学的我,发了条朋友圈表示心情:“非常高兴能来xxx市读大学,感觉非常荣幸,我是第一次来xxx市,希望未来四年,好好相处”。而下面,不出意外的,一溜的:“切,装什么装”,“哈哈,外地的朋友你好呀”,“欢迎来到xxxxx大学,xxx市欢迎你”“嘿嘿,你还是没有考出去哇”,“在家里读大学好哦,常常可以回家”之类的话。
你问我在本市读大学的感受,大抵就是熟悉了每一条街道,知道每一家店好吃哪一家店不好吃,闭着眼睛都知道公交车站在哪,所以没有新鲜感吧。其实读大学,也像一次旅行,我们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认识不同的人。而我,大概是去一个熟悉到爆炸的城市,认识陌生的朋友吧!但是那时的我,对未来仍旧是一片憧憬,认真的期待着大学生活快快到来。
而我的故事,从xxx市,从这里,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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