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要死了

忽然惊醒，屋里有微弱的光，身上已经密布了汗珠，以为只是正常的夜半醒来，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打开手机，发现才是凌晨三点多钟。

黑暗中，裹着单薄的小被子，意识尚不算清醒，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浸入了海中，时不时地有种莫名轻微的窒息感，然后就又是冷汗一身。我开始用力回忆，但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缘故，本来思维比较活跃的我，当时想事情只觉得想到一点就会断掉。我变得有点不知所措。

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这样。睡前倒了一点威士忌，但只喝了一口，应该不是酒精的原因；加班到家太饿吃了一桶泡面，但都是正常手续做的，胃也还有饱腹感，应该不是它的原因；想了想背部有点凹凸感的瘙痒，难不成是火罐带来的后遗症，不太确定；还是说熬夜导致的，可是今天不到一点钟就躺下睡了，之前失眠也不是这样。

没想明白，但辗转反侧间又出了很多汗，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把自己包裹太严而热的，只觉得很虚弱。夜深人静，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声，我忽然想，我不是要嗝屁了吧，一定是最近咒自己咒太多了。我把手放心口窝，没怎么感受到心跳，我想是太晚了，心脏也在休息，正常。我把手伸向另一只的手腕，用力按了按，脉搏很清晰，长呼一口气，还好。

我开始思考自己的生活。不知道该想谁，就开始想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过程。但一样，想了没一会，就觉得记忆零散，思考不下去。只好就近想想令我感到愉悦的事情，想到喝酒的时候。

忽然觉得并不害怕死亡本身，只是会因为亏欠太多而觉得惶恐。有些亏欠已无法挽回，但有些亏欠还可以弥补。狂喝几口水，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只觉得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孤独感。

重新躺下，猫感受到声音蹿上床，一脚踩在我喉咙上，这是真的窒息的感觉了，我赶紧把它放一旁，然后感受着它的温度，想着一些近期的事情，工作、生活、喝酒、音乐，头脑逐渐昏沉，终于安歇了。

在一阵嘈杂声中再次醒来，望着外面的光，新的一天来了，还活着，周六演出的票没有浪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