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遇到两个超级可爱的人。他们个头不足一米六,可能矮个子男人比实际显得更矮小,正如高个子女人比实际显得更高挑。
其中一个男人眼神纯净,像粉刷墙壁的涂料一般,没有焦灼,没有愁苦,没有愤懑,那双眼睛犹如孩童般清澈透明,上天如此宠爱他。
只听他操着听不懂的地方口音,手舞足蹈声情并茂,滔滔不绝的话语把挂在嘴边印有国旗的口罩,挤占得不断滑落。他穿着印有红五星的T恤衫,外加迷彩外套,脚蹬迷彩胶鞋,胶鞋上印着“中国梦”的字样。这样的装束,让人一下子望见了他的内心,纯粹到底,我这个艺术的拥趸者,想夸张一句,这是人民的艺术选择。
每个人携带一根一米五至两米的竹棍。我想他们应该是搬运工或者其他体力劳动者。其中一个男人携带一个艳红布袋,上面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粉白娇俏地穿梭在绿叶之间。如果它不是出现在两位男子身边,如果它不是被随意搁在其中一位男子的两脚之间。如果它被挎在T台模特光滑纤瘦的肩头或者精美的落地橱窗展示架上,它很可能是一件时髦的包饰单品,而今,因为所有人的气质和对待方式,它就只是一件被用来盛物的普通布袋。
这位很有吸引力的男子,相貌独特,极具个性。饱满圆润的额头,刻着几条浅浅的皱纹,犹如皴裂土地上裸露的几条细窄断流河床。眉弓骨的位置几乎平分了额头和面庞。额头如黄土高原的一马平川,面庞犹如群峦叠嶂中被开垦的梯田,此季没有绿油油的庄稼,而是荒年的贫瘠和萧索。
即便这样的样貌,依然生命强劲。尤其他的双手,这是一双被重体力劳动重塑的手,粗糙的皮肤、突出的关节,变形的指甲。他超然物外兴致勃勃地大声谈论,沉浸在自己独有的世界里,几乎没有注意到我这个默默的窥视者。他们的分贝很高,我索性放下手机和书本,静静地观看,倾听他们独有的语言,全身心欣赏那份不受外界干扰,独自的快乐和兴奋。
快乐跟物质没有关系,他们拥有财富置换不来的快乐。这是我深深羡慕的吧!
万物苍生,各人有各的活法,你无法理解一个功成名就人士的抑郁,你也无法理解一个在生存线上刨食普通打工人的快乐。你能理解的就是如何更好地了解自己,认识自己,接纳自己,塑造自己。在我们走向坟墓的时候开心地说:时间已到,我成为了想成为的人,我比出生的时候更美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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