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混碗饭吃。嘿嘿。”庞三摆了摆手,那牛哄哄的气势一览无余。
沙发的人听到庞三的话,转头瞅了他一眼,鄙视的眼神毫无遮掩。后来的两个小伙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玩手机。
“那我以后用车可就找你了。好歹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给打个折哈。”张立春快速撒嘛一圈,对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好说好说。咱俩什么关系,有事你说话。”庞三仿似很大度地摆手说,全然不提打不打折。
张立春也没在意,遇到了只不过客气一下,别说不用车,就是用车也没必要找他。
本来店就不大,现在这么多人一下感觉拥挤而且还闷。张立春见暂时没什么事就跑到树荫下凉快,直到三个小伙走了才回去。
喝酒的三个人不为所动,依然喝着酒高谈阔论。庞三已经开始理发了,他俩很有默契地都没提东营的任何事。
张立春坐下来,静静地欣赏媳妇理发。媳妇有双灵巧的手,只见她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持剪刀,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头发,随着“咔咔”两声一缕头发掉落下来。然后右手也不知怎么弄的,剪刀缩回手心,一直用中指和无名指夹着的梳子弹出来梳两下刚才剪过的地方,再接着梳挨着的地方,梳起来以后用左手夹住,弹回梳子紧接着又弹出剪刀,“咔咔”两声,那梳子剪子就像她手指的延伸。伴随着规律的咔咔声,整个脑袋不一会就剪完一遍。媳妇放下剪刀拿起电推从边沿开始,梳子交到左手一边逼着一边推。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就在张立春意犹未尽,头已经理好了,人也变得精神奕奕。看别人的手艺,尤其是好的手艺如同卖油翁的钱孔倒油除了享受还有发自内心的赞叹。
理完发庞三没停,打个招呼就走了。媳妇把椅子底下的头发扫到一起再撮起来倒进袋子里,那细致劲儿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理发桌前都收拾利索了媳妇才想起来把冰着西瓜拿出来从中间切开,留下一半用塑料袋罩上,另一半再均匀地切成小块递给哥啊叔们,换来他们一片溢美之词。
眼看着中午了,媳妇在喝酒的三人走后锁上门,喊张立春一起提着西瓜回她娘家吃饭。
丈母娘对张立春的到来总是足够重视,尽管他多次提出不必那么麻烦依然改不了。老丈人在外屋地小厅里摆下饭桌,丈母娘把做好的菜一样一样端上桌。油炸花生米是必备的菜,干豆腐丝拌黄瓜丝配上点木耳丝胡萝卜丝各种颜色搭配看起来就赏心悦目。一盘西红柿拌糖,还有东北餐桌上必不可少的蘸酱菜。媳妇的手巧应该是继承了丈母娘,都是自家园子里的菜经丈母娘的手就变成了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红烧茄子,芸豆炖土豆,土豆片炒山蘑菇,酱焖鲫鱼四凉四热八个菜整整齐齐地摆上餐桌。这些菜不用说吃,就是看着已经让人食指大动。
酒是必不可少的,无酒毕竟不成席,老丈人早早地把酒准备好。坐在小板凳上吹着过堂风,看着房前屋后或开花或结果的各种树仿佛置身于天然氧吧,喝一口冰凉的啤酒,那滋味从头爽到脚。
“立春,多吃点蘑菇,这可是大山上的野生蘑菇,我们自己采的。”丈母娘殷勤地劝着。
“山上的蘑菇多吗?”张立春夹起一块蘑菇送进口中。入口如丝滑的绸缎,细嚼如跳跳糖的Q弹,一股特有的土腥味在口中炸开,不浓,恰到好处,仿佛没有这股味道就像人缺了灵魂。“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丈母娘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知音,毕竟这是对她不畏艰险爬山采蘑菇的肯定,还是对她炒菜手艺的肯定。“山上蘑菇正盈盆,你要是有时间和我一起去采点。”
“可拉倒吧,别让立春遭那个罪了。”老丈人打击丈母娘,随意得就好像扒了口饭嘴里。我看着他们打嘴仗,不由得望了媳妇一眼。媳妇一挑眉,仿佛在告诉我,他们一辈子就这样,一天不顶针就好像少了点什么。
“没事,爸。我最不怕出力遭罪。再说,我也是农民的孩子,天生就喜欢上山下海。”张立春赶紧对老丈人举起酒瓶,生怕他们真吵起来。
丈母娘白了老丈人一眼没说话,我喝了口啤酒对丈母娘说:“妈,明天你还去采蘑菇呗?”丈母娘点了点头。“带上我。”张立春立马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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