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

今晚吃饭比较晚，十点多才到一个没有打烊的小店要了碗烩面，索性就在店门口的露天摆放的桌子上吃起来。

店里晃悠出来三个醉汉，前两个勾肩搭背到路边去当街撒尿，也不顾行人，只管自己痛快，头勾着，要勾进裤裆里，后一位在屋里剔牙

忽然，屋里传来了骂声 ，我听个几句渐渐明白了，是服务员多了一句嘴，问最后走出来的一位酒客账结了没有。

这一问不要紧，算问出来事了。“你就是渣滓，我能差你的饭钱？”“你这饭不够我两包烟钱”“”你这个渣滓，会做生意不”……

可能是老板出去办事了，面对着酒鬼变本加厉地骂，服务员不断地道歉，越道歉，对方越厉害，开始用手指着服务员一口一个渣滓地骂，后来甚至要扑上去打这个服务员。

最后，服务员求爷爷告奶奶地总算把他们送走了，走着还一直骂骂咧咧。

“渣滓”我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就着一碗烩面下了肚子，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一样，陌生得有点难以下咽。纵然嗑了几粒大蒜，面还是没有吃完，有点反胃。

这是谁的女儿？谁的老婆？谁的妈妈？在深夜里被人指着鼻子骂成渣滓。十二个小时的工作——把菜择好，把碗筷洗好，把卫生搞好，把酒菜摆好……最后成了渣滓。

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多时候不是工作的疲惫无力支撑，而是面对着人性的相互践踏而不堪重负。

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人类不是应该越来越文明吗？

我打开百度寻找渣滓的含义，渣滓：物品提取精华后的部分。

精华在哪？突然感觉很迷茫，一阵风吹过，秋风有点凉了。

路边的两只野狗吃着谁呕吐出来秽物，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