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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儿时1

最儿时1

作者: 漫谈着理想的北方旅人 | 来源:发表于2020-02-23 22:26 被阅读0次

    昨晚早睡,躺在床上我试图用记忆去还原小时候的家,每一个石板、每一个角落。

    仿佛镜头是由打南墙邻居的屋檐缓缓下降的,阳光在西南角照射过来形成光晕,一个低矮的柴火垛映入眼帘,大黄猫懒懒的望了我一眼便自顾自的舔起了毛。

    我看到了地上的独轮车,那是奶奶用来盛装垃圾用的,若是隔个三五日满了,便会叫我推至北边马路上倒掉,因为需要经过一个长长的上坡,所以对于这项工作,我一直是极力逃避的,有时奶奶也会命父亲代劳。

    我又想起了柴火垛里的刺猬,每到夏天都会出现在院子里,我与几个表弟会将它罩在筐子下。老人们讲刺猬是地仙,罩不住,关不住。总之,每次醒来之后看到筐子上压住的石头还在,刺猬却遁了踪影,至今依是我孩童时的一个谜。

    二门之前的影门墙,是北方的传统。

    两进的院子虽不算富贵人家,但也代表了对生活的期待,其实很多时候回忆起来,影门墙上的画都是模糊不清的,颜料与白色墙皮经历风雨、日光的洗礼后,渐渐斑驳脱落。依稀可以看到是湖边的树林,有几个迷糊的人影,湖上有船,岸边有等着渡船的人,油画风格。

    那时的我,对着影门墙的画给自己讲故事,幻想着渡船人着急赶路,在岸边催促有些缓慢的船夫,林子里人远远望见渡船靠岸,也加快了脚步行走,并唤着船夫等一等自己,很热闹的样子。

    影门墙下,奶奶种了花椒树和月季花,偶尔还会有葵葵香冒出来,时节好的时候,家里的花椒是不需要买的,但那方也是我的禁地,因为上诉植物的茎子上都是有刺的,对于小时候多动的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梦魇。

    二门小院西南角,堆满了木头。

    基本都是用来烧的,开春要和邻居搭伙摊煎饼,一般都是支起鏊子摊四五天,将胡同里所有人一年份的煎饼摊完存储,才算作罢,小孩们围着鏊子转,奶奶有时烧火,有时摊煎饼,我最爱煎饼半熟时的面猴子,吵着要吃,邻居奶奶们笑我会找个黑媳妇。

    到了阴历六月,孩子们就有口福了,依然是柴火,这次换成了大锅,料豆、炒面,都是当年的新豆子、新面,整个胡同里飘来的香味持续五六天,那时炒面放水、放糖,是现在任何零食都比不了的!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帮奶奶从很多地方拾来木头和柴火堆放在那个角落里,一层一层的,好似永远用不完一样。在那个煤气不安全的年代,老人们最相信的还是柴火。

    二门之前的小院没有铺砖,奶奶将小院的边边角角都种满了喜爱的花草,院子的东南角,则是一颗梧桐树,宽宽的叶子每到秋天便会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伴着屋里动画城的主题曲,飘满了整个童年。

    梧桐树的对面是东屋的南墙,平房的南墙往往都很潮湿,奶奶物尽其用的种上了喇叭花,到了夏天,紫色、粉色的喇叭花翘着白色、黄色的花蕊很是喜人,我常常摘了几朵夹在耳朵上,扭扭捏捏的扮着女孩子模样,逗得邻居们哈哈大笑。

    退出二门院子,我还能模糊的记得大门的模样,高高的门庭,横梁与两侧用瓷砖贴上了彩画,左右有对联一副,顶梁也有横幅,但已然记不清是个什么字了,只记得和我身高差不多的对联尾端,是两个小狮子,一左一右,左边的狮子的肩膀被坏孩子二鹏,用石头生生磕掉了一小块。

    二门以内,是妈妈用了接近三年的时间,从街上捡来的水泥方砖铺平的,那时小小的我每晚都在期待有新的水泥砖被妈妈拿回来铺上,这样的话,再待到雨天就不会那么泥泞和狼狈了。入二门左侧是一颗大碗口般的枣树,歪歪扭扭的挺立院内,6岁的时候,奶奶就告诉我,刚嫁进门时就有了这可颗枣树,所以在奶奶的尊尊教诲下,我一直管这棵枣树叫枣奶奶。

    枣奶奶疼我,没到夏初,树上就挂满了红红绿绿,馋的我口水直流,迫不及待的执杆打枣,一年年花开花落,枣奶奶都会在夏日给我准备一场这样的“盛宴”。

    枣奶奶也管我,我小时候不爱穿鞋,寒冬腊月也光着脚丫,也经常赤膊上阵在院子里疯,她就会落下满树的毛毛虫,只凡是有汗毛的地方,都会钻进那些带着刺痛的毛毛,不抓他痒、抓了他疼,饶是我这样的混不吝,也会在毛毛虫最多的时候,老老实实的穿好衣服,才敢到院子里玩耍。

    枣奶奶左手下,是棚子搭起来的厨房,这厨房是只有在春夏时才会用的地方,里面并排的泥巴灶台和烧炭泥的铁炉,隐隐的记着在西侧的土胚墙上有个奶奶专门留的窗户,窗户下是陪伴父亲多年的28大梁,有一年雨季,爸爸说暂时放在那屋避避雨,等天好了就骑着带我出去放风筝。

    后来,爸爸忘了取出那辆自行车,他生了锈。

    当然,爸爸也忘了我与他的风筝之约,风筝放在那被粗心的奶奶不小心当了烧火的木料。

    枣奶奶的右手下就是取水用的自来水,我印象里在我幼年懵懂时还依稀记得有电影里那般的压水井,后来便没有了。那水台一台多用,淘米、洗菜、刷牙、洗衣,全都是他,过了几年家里条件逐渐好转起来,购入了一太声音很大的洗衣机。每每大晴的日子,爸爸总会拉出洗衣机,接上插排,轰轰隆隆的洗衣服,我跟在后面拧水、晾晒。

    水台的正对面,是一棵长不高的石榴树,我自小是不喜欢吃石榴的,奶奶讲石榴是消食的,我总是恶鬼托生似的只知道吃,所以不可能喜欢吃石榴的,更别提消食这等事了。

    石榴树西侧的院墙下,是一只黑色的狗,它的名字叫做欢欢,1997年的春节,我那一直不太陪伴我的父亲,神神秘秘的从怀里将它掏了出来,黝黑的奶毛,滴流乱转的小眼珠,可爱的紧。名字是我取的,那个年代的小狗大部分都叫点点啊、毛毛啊、欢欢之类的。

    其实至今来看,我都未曾将陪伴了我15年的欢欢当做狗来看,对我来讲,他是我的家人,他用自己短暂一生,陪伴着我度过每一个少年懵懂的日子,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那么认真的养过一只狗,再也没有过。​​

    在欢欢的的窝棚旁边,是两层的鸡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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