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头一个绝望的女人,只会悲伤地流泪。她怒怒地开过花、只在屋里头。开了数来月,被她丈夫踩死掉了。屋外人谁可怜她,她就起身打谁;屋外人被唬跑了,她张开竭井的唇片,咿咿嘶嘶地呻吟。呻吟过后,悲伤地流泪。
房门前种了棵枇杷树,春天会挂雪,夏天会鸣叫;雨天蹦出四条鱼。女人见到,把鱼圈在臂弯的笑里,走到破瓦边,捞起雨给鱼来喝。四条鱼喝饱水,发出和女人一样咿咿嘶嘶的呻吟,又亮出和枇杷树一样的鸣叫,钝钝地美睡了。
四条鱼做了相同的梦;梦到女人咿咿嘶嘶地咬红自己的白手,咬出铁锈的手骨和嫩肉;又用锈骨摸起石桌的笔;女人不会写字,只会在烂纸画,画了四处黑叉,好像他们那四条鱼。
女人也做梦了。醒后找到那四条鱼都死了,石桌上渗着他们死前呕的清白色浊液;女人也模仿着样子吐了一口,这才看到石凳上歪斜着一个死人,好像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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