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把孩子们带到一种叫气垫床的游乐设施里玩儿。
她们俩十分开心。迫不及待的把鞋子脱掉,姐姐领着妹妹便开始了她们俩人的时光。而我呢,在一旁看手机,听课程。我们彼此各忙各的,甚是享受。
期间,我有意识的观察了一下她们。能看得出来,姐姐一直在照顾着妹妹,体贴周到。妹妹也享受其中,与姐姐相处的融洽美好。她们俩就这么一唱一和,我也开始了专注而投入的学习中了。
大概半小时过去了,妹妹跑到我跟前要吃的。她说她肚子饿了。我看了看时间,答应她给她买蒸包子吃,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买的。她应允了。
跟姐姐交代了我们的去向,并让其安心自个儿玩儿,等会儿我们就会回来的,让她有什么事情可以向阿姨(老板)寻求帮助。由于熟悉了我们这样的交代和相处的方式,姐姐二话不说:“好的,你放心去吧,我在这儿玩,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于是骑上电动车给妹妹找吃的。给她跟姐姐各买了一个包子,她开始啃起来了。等妹妹把整个包子吃完后,妹妹下意识的跑去找姐姐玩。但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姐姐已经找到她的玩伴了,并投缘的玩了起来,可开心了。所以当妹妹找她说要跟她玩儿的时候,姐姐有点不好意思的拒绝了妹妹。妹妹不开心的跑了过来,向我诉说着被拒绝的事情。
我在一旁听着,姐姐迫不及待的跑过来向我说明情况,而且极不好意思的向妹妹道歉:“妹妹,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玩了,我想跟我的朋友玩。”说完,没等妹妹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去与朋友汇合了。只不过,没玩多久,姐姐又跑过来,再次向妹妹道歉。
我跟姐姐说:“姐姐,你并不需要为妹妹的情绪负责,我知道你有愧疚感,但那是妹妹的情绪,你已经给妹妹说明情况了,请你放心的跟朋友玩吧。”她听了我说的话,似乎还是不能打消萦绕在她心头的思绪。我指着在远处的妹妹,示意让她观察一下妹妹的情绪。“姐姐,你看,妹妹的情绪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夸张和严重,她是有能力过滤这样的情绪的。”
这下,她完全放下心头大石,安心的跟朋友玩去了。而妹妹的情绪,确实并没有姐姐想象的那么“大”。妹妹在我怀里哭了几下子后,她自己就跑到别的地方玩她自己的了。只是姐姐一直不能放下对作为姐姐的那份责任和担当,感觉自个儿玩去就是不忠于这段关系,这份责任,所以就有了她的“不好意思”一说,也有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行为,并且也无法安心的让自己享受那份新关系所带来的快乐。
一个生命,无论TA有几岁,只要是人,情绪必定存在。但成人喜欢明辨是非,对错,应该不应该,于是孩子也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中渐渐习得是非、对错。
事实上,我能看到作为姐姐跟妹妹之间的情感,也看见姐姐与她人之间建立的一段新的友谊。其实二者并无冲突。但孩子无法明辨关系一与关系二之间的关系,于是在二者中徘徊但又夹杂了更多的情绪。
记得我的老师严肃而又认真的跟我说过:Ada,你记着,我的开心与不开心是我的事情,你并不需要为我的情绪负责。我是一个成年人,我会为自己的情绪负责,也请你放下“责任”,为你自己的情绪真正的负起责任。
是的,从小我们就被教导,你的开心不开心跟我的人(品)挂钩。就如我妈现在依然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跟我说:“对呀,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气得火冒三丈呢?”
人跟事,总是纠缠得一丝不挂。仿佛我做了这件(错)事,就等于我被判了“无期徒刑”般永不超生的低价值低自尊人品。仿佛无论事后我再做一些尽孝的事情,都不能磨洗掉那一次的“罪行”。仿佛一次的“不忠”便是永远的“不孝”。这样的“案底”,如果不是自己勇敢地站在疗愈课堂里为自己是谁辨明个说法,我想自己便是这么一辈子过着“不如人,也不是人”的价值活着。
多少年,我在关系中学习,观察,练习,再到觉醒,清明,然后发生影响,我为之付出巨大的代价,无数的眼泪。
如今,我只想告诉我的孩子:每个人活着,无论你是大人或是小孩,都需要为自己的情绪负责。同时,不要“无故”地背上不属于自己的部分,然后还理所当然地暗示自己、批判自己“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罪名”。
无论你是谁,我们都需要平等的活着。我们需要明了是非黑白,同时还需要践行是非黑白里的清明和界限。
妹妹有能力过滤由事件带来的情绪体验,同时还有妈妈在身边支持和聆听她的感受。而姐姐,我感谢你对妹妹的体谅和作为姐姐那份责任。但妹妹是否失望,是否开心,不取决你做了什么,你是怎样的人。那个当下,情绪来了,我们面对,倾听,然后了悟那份清明便足够了。
感谢你们身体力行的体验,感谢那一刻清明而又舒坦的自己。
俩孩子在慢慢学习和体验着如何安然地做她们自己。
池早靖
2017/11/17晚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