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沉的下午班时间里,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走进了办公室,她表情怯怯的问坐在我不远处看着电脑的boss“请问,这边可以做设计吗?”。老板只看了她一眼,便说要做什么,一点也没有要让她坐下来的样子。我只是忙着自己手里的事,却在有意无意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是的,因为公司所在位置临近学校,所以接的项目属学校老师的居多。
并不时有学校学生过来咨询,对此,我已习以为常。如果,我说如果,你作为一个资深的设计,在看到这种“穷学生”时,你会对他/她,改变你作为社会既来者所应有的态度吗?你会改变成你面对甲方大客户时那种谦恭有理的表情吗?
我不是总监,我不会想到她的想法。只是在那个女孩子喏喏应是的间隙,我能听到她在总监一句句的询问中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像极了一只在本以为可以避雨的屋檐下被淋得湿漉漉的人儿,却还要自舐伤口。我是一个懦弱的人,却因为许多在自己看来算不得借口的理由,而过分懦弱。我不能安慰她,只能如许多同我一般怯懦的人一样宽慰她:“你需要适应这个社会,你需要同自己和解”这些早已过时的老掉牙的词来说话。
我从她出门的背影中听到了她的啜泣。一如我刚从象牙塔出来的那几年一样。索性,我已习惯了自己的麻木,一如鲁迅先生“血馒头”里面那些被刽子手杀头而麻木不仁的围观群众,一如柏杨先生那“丑陋的中国人”里那些面目可憎的“同类”
只是,我仍希望。那个女孩,我希望你一如既往地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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