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有些炎热的海港,枪声和,当地政府无力镇压各方势力的暴乱,仅能勉强维持首都的治安。这个港口离首都最远,没有入境审查的,却也是最危险的,不是熟悉本地的人,下船之后一旦走错方位,死在乱枪之中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所以虽然枪声不断,但常来的人都知道熟悉的安全方位,只要随着人流前进,基本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低着头随着人流前进,冷不防从侧面撞了一下,是个带着眼镜,颇有读书人气质的男人,他从我身前经过,带着他的妻女准备走向战乱区的方向。我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我实在不忍看见同样肤色的人死在异国他乡。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摆。男人走路速度很快,我被他带了一个趔趄,他停下来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我。
“那边,不行,很乱。这边,安全。”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来历,我只好使用蹩脚的当地语言尽力表达我的意思。
“我知道那边很乱,但我要去的地方是那个方向。”对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并没有听从我的建议,而是用故意放慢的当地语对我说,他显然是头一次到这里来,用不熟悉的语言和身份不明的陌生人交流,让我感到既焦虑又害怕,但本着不愿让同族人白白送死的心理,我还是努力地告诉他
“这边,走,之后,哎呀怎么说……”我组织语言的艰难让我不自觉蹦出了家乡话,没想到对方听到之后眼睛一亮,面部表情也放松了不少。
“没想到居然是同乡,我们还是说家乡话吧。”
“那我们小点声说,不能让别人听见。”我四下看了看,大部队已经看不见了。“这边是安全区,大家都是先从这边出港之后再各去各处的。先跟我来。”我带着他们穿过通道,走过一条街,转过拐角,有块不大的广场,那里有很多在国内乡下都已经看不到的老旧型号的汽车,每天等着接船上的人为生,当然,有时也会临时起意,顺便抢个烟酒钱和首饰什么的。
“你要去哪里?我们搭一辆车吧,先送你。”
“我没什么地方可去。”我提着地上的石子,“我本来就是因为没地方待了才到这里来的。”
“那你跟我走吧,我要去一个地方见我的朋友,说不定他会想办法先让你有个地方住下来。”
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同乡就是最强的认同。我们商定好去哪里之后,他走向最近的司机,让他把我们送到火车站。
我跟着他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达了首都布利斯。他亮出身份证明和边防人员交谈了一阵之后,我们四个人终于进入了这个国家最安全的地方,仅仅相对于其它地区而言。偷盗抢劫,强奸斗殴之类的事情每天都在这里上演着。我跟他介绍过这里的情况之后,他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希望我能留在他身边,在他夫妻不在的时候保护他的女儿。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好像是很厉害的教授。”
“小伙子,眼光不错嘛。”男人的眼镜片后射出赞许的光芒,“我们夫妻都是人体机械维修师。”
“那什么,你们是修机器人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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