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水濯缨也走了过来,“郎中醒了……”水濯缨笑吟吟地道。
水清阳回头看到水濯缨,忙低头站到一边,水若薇、水若华则赶忙施礼。风未薰看眼前的老者,一身白衣,须发灰白,浓密的双眉,面色红润,一副仙风道骨之相,仔细审视,竟有一些面熟,只是记不得在哪里见过。风未薰心想此人必定是医治自己的老者,赶忙屈身单膝跪倒,“薰海镇郎中风未薰谢过尊者救命之恩。”
水若华此时已经走到青年男子身边,一脸怒气,水若薇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远处的人群中,只剩下清婉一人独自站着,面露难色。
“年轻人起来,举手之劳,不必如此。”水濯缨忙俯身扶起风未薰。
“你是薰海镇风郎中?”水濯缨扶起风未薰,接着问道。
“正是。”
“呃……”水濯缨如有所思道,“谷蒙氾医者可是你的义父?”
“正是……正是……”风未薰忙不迭地答道,他不想竟能在这异谷绝境碰到义父故交,心中一阵窃喜,“我从小跟着义父长大,尊者认识义父?”风未薰追问道。
“呵呵……何止认识他,你年幼时我们也曾见过,不想岁月斑驳,故人变新人。”
“这……义父为何……不曾提起呢……”风未薰不曾想到,眼前的老者竟是故人,吞吞吐吐地说道。
“彼时你尚年幼,不知亦不为怪,待你刚记事,我便不再往谷医者那里走动。谷郎中悬壶济世,是薰海镇的大善人,尔传其衣钵,善心为医,朽亦有耳闻。看来此次朽也做了善事,呵呵……”水濯缨捋着灰白的长须,爽朗地笑了起来。
风未薰被水濯缨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嘴里连连说着不是。而此时站在他身旁的清婉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水濯缨察觉到清婉的变化,赶忙说道:“风郎中和令妹此行要去何方,为何雨天去那紫竹林呢?”
风未薰先是怔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清婉,赶忙说道:“我兄妹二人本计划去寻找义父,不想事端起了变化……”紧接着向水濯缨叙述了两人的遭遇。
听完风未薰的陈述,水濯缨微微点头,“血月事端,看来又要掀起一波腥风血雨了。谷郎中应是卷入此次事件,以其修为,性命不必担忧,你二人若不嫌弃这穷乡山野,可在此短住,我会派人出去打听,待你体内之毒封印之后,再出谷寻找,风郎中看如此安排如何?”
“我……只怕我们兄妹在此叨扰,给您多添麻烦。小浊还有一事还想请教尊者。”风未薰忙不迭地说到。
“郎中有话请讲。”水濯缨正色道。
“当日我尾随二位回薰海镇,本是要共守薰海镇,不想中途遭遇树妖,又染上毒红枫之毒。只是,碧血人攻击薰海镇,不知薰海镇如何?”风未薰在确定水濯缨就是当日的老者后,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薰海镇的境况。
“呵呵……”水濯缨缕缕胡须说道,“当日告知及时,镇内老小提前撤走,碧血人到时已是空城,倒也没有伤亡,所谓敌心不甘,仅破坏了民房,掳走了一些家畜细软而已。”
风未薰听到这里,忙双膝跪倒,口中说着:“尊者救薰海镇老小于危难,小浊斗胆替他们谢恩。”风未薰没想到,眼前这位老者,不但救了自己,还救了薰海镇老小,感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水濯缨笑着扶起风未薰,“御法之人,强者自然扶弱。施恩如流水,流出自有回流日,风郎中严重了。”
“尊者既进得薰海镇,可曾见到我义父?”风未薰起身,继而又施礼道。
“不曾见得,也未曾听人说起。”
听到这里,风未薰又是心中着急,全然忘记了毒红枫之毒刚刚控制,又对水濯缨道:“既如此,小浊谢过尊者搭救之恩,我还是回薰海镇寻我义父去。”
“风郎中万万不可,此时之薰海镇非昔日之薰海镇,碧血人耳目早已遍布薰海镇。况且,谷医者未必在薰海镇中。”水濯缨忙劝阻道,“如今你体内之毒刚刚控制,还需调理数日,听朽一句良言。”
“这个……我……”风未薰看老者面带慈祥,所言必是出于中肯,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兄亲,待我们在此修养生息过后,一起去寻找义父,可否?”清婉看着两人不知何时讨论出结果,插话道。
“呵呵,还是风郎中梓亲知晓事中原委,况朽已答应寻得谷医者,定不食言”水濯缨一旁笑道,“我收留你在此也是为薰海镇做一善事,不必拘束,”说着,水濯缨转头喊身旁的水清阳,“清阳,这风郎中乃我故交,你教授一些本门御水之法,助其抵抗体内之毒。”
水清阳虽面露难色,还是口中称是,跟风未薰寒暄了几句,亦走进不远处的人群中,水若华紧跟着水清阳,低语道:“这小郎中何方高人,刚刚醒来师尊便要人教他本门之法?”
水清阳看了一眼水若华,脸上亦带着不满之色,“师尊善人为善事吧……”两人边走边说,只剩下水濯缨三人站在原地。
太阳升起,光线似泼墨般洒进山谷,谷内雾气未散,把阳光折射出万种颜色,水濯缨看着谷中雾气,喃喃道:“冬日将至……冬日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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