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到2012年是我人生里最暗无天日的时光,大好年华的我却只能在监狱里度过。2012年释放出来,我完全不敢面对生活,荒废了一年之后,我决定去面对生活,我拿着自己的个人简介和相关资料去很多公司应聘,可是那些招聘的人一看到我蹲过牢的资料,应聘便没有了后文。
刚开始我还是不怎么能坦然接受这样的结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能坦然面对,每当看到招聘的人摇头,我就下意识地默默走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急于寻找一份工作,2013年4月中旬某一天,我那一天连续去了三家公司应聘,还有一家没有去,但是已经接近傍晚,我对于应聘也没再抱多大的希望。所以我抱着像知道结果却要走程序的心走进了最后一家公司,走到里面我发现一队长长的应聘队伍,看他们个个着装都很正式,我原本就没有多大希望的心又凉了一截,我麻木地站在了队伍末尾,等待已知的结局。
我把头探向窗外,时间慢慢推移着,我们应聘队伍也越来越短,当我前面的人只有两个时,招聘员说话的声音可以清晰的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探向窗外的头立刻转回来,直直地朝着招聘员方向看去。
我心里不安的想要知道那个招聘员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我躲在两个人后面偷偷地想要看着前面的招聘员。
当我前面第二个应聘者沮丧着走开,我一刹那就看到了那个招聘员,真的是她!那一个,我拿着手上的资料快速地转身,直直地朝着大门走去!
当我走到门口,就要跨出大门那一刻,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门口的那位先生,就要轮到你应聘了,你很符合我们的标准,你不试一下?”
我停下,头也不转,沉默了几秒,抬起脚步就要离开,那个声音又传来,
“先生,怎么看着你那么眼熟,我们是不是认识?”
我继续沉默,然后朝着门口出去了。我跨出大门那一刻,我听到身后高跟鞋跑动撞击地板的声音响起!我也大步迈着步伐,专门朝着人流多的地方挤进去。
人流拥挤的地方都是在大街道,我突然很害怕再去面对那个人,面对她,所有的过往就又被勾勒起,与其说不敢面对她,不如说我不愿面对过往。
我边跑边回头看,看人群里有没有那个人的身影!跑了好久,确定那个人没有跟上来,我才停下脚步,慢慢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脑海里,回忆慢慢变清晰,内心越发疼痛。
低着头走,突然一辆崭新的奔驰在我前面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停下来,然后车门快速打开,下来了一个人,没错,就是她!我正不知所措该怎么面对,她突然就大喊起来:
“夏小新,那么久了,难道你连面对过去这点勇气都没有吗,为何一见我就跑?”
我把头别向一边,避开她的目光:“我不是没有勇气,我只是不想再回忆起!”
我的余光能够感知到她投来的灼热的目光,她听了我的话,停顿了一下,然后声音低沉地说:
“上车,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吧!”
我想用自己的情绪来把她撵走,故意生气地喊:
“马亦冰,你管我干嘛,我不想打扰你工作,我要走了!”
说着我就要走,突然一双手紧紧拉住了我的手,然后马亦冰带着哭腔说:
“夏小新,别再逞能了,我知道你受的苦,多年之前,我们是朋友,难道现在我们现在就不能做朋友了吗?我不介意你的过去!”
突然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在几年前也曾出现过,只是此时与彼时的心境不同,我点头:
“走吧!”
马亦冰开着奔驰带着我在城市外围兜了很久,车里播放着熟悉的歌曲《我会好好的》,她还是喜欢听着这首歌曲,我们各自沉默,看来她内心也是不平静。街灯一盏盏倒退着,仿佛就像时间倒退到了曾经的时光,记忆越来越清晰。
兜了好久,我艰难地开口:“我饿了,蹭你顿饭吧!”
马亦冰转头深情的看着我,灯光从她眼睛里渐渐多起来的液体反射出来,看得我很刺眼,我想她是为我的处境伤感。她强忍着把液体憋了回去,然后说:
“夏小新,我不缺钱,但是我不会白请你,记得以后请我回来!”
我也知道她也是不伤害我的自尊才这么说,也是为了鼓励我,我深深地点头。
马亦冰把我带到一家大排档,点了很多的菜,我苦笑着:
“这么大排场,以后请你会把我吃穷的!”
“点都点了,你还不想吃?无论请得不得起我,我都坑定你了!”
说完,我们相视一笑。然后我说开吃吧,她说她不想吃,看着我吃就好!然后我开始大快朵颐。
吃着吃着,我注意到她静静地看着我吃,眼神很忧郁。也许此时此刻的我每一个场景都是值得同情的。我为了缓解这种情绪,故意装开心的说: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我吃穷你了?用这么忧郁的眼神看着我!”
她乐了,眯着眼睛笑着问:“如果吃穷我了你要怎么报答我?不如把你拉到我公司为我赚钱吧?”
“哈哈,那样的话只会把你吃得更穷!”
“没事,我养得起你!”突然她就变沉默说。
听到她的话,我也沉默了!继续低头吃着饭,这一幕和多年之前那一幕很相似。
沉默了很久,她突然打破沉默“这几年,你在哪度过的?我后来去A市的监狱找不到你,我问那里的人好久,他们才和我说你要求换了监狱:,然后他们也不再告诉我你在哪!”
“我不想给谁造成麻烦,也不想继续呆在那个伤心的城市,正好那里的监狱重建,所以便要求换了。”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你是刚到这座城市还是一直就在这座城市?”
“其实我一年前就出来了,只是没勇气面对,荒废了一段时间,从我的状态可以看得出来!”
“以后,你会过得好的!”
“怎么样,事业有成就了,结婚了吗?”
“还远着呢,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奋斗于事业,没有时间多想,也不想去想。哦,对了,魏伴夏死了,你知道吗?”
我伸在空中的筷子停了下来,愣了两秒之后,咕噜咕噜地吞咽着嘴巴里的食物,吞咽完我问:“什么时候的事?”
“你换了监狱后,她找你几次找不到,最后和一个富商结婚了。富商带着她到处奔波做生意,从那以后我就和她失去了联系,但是半年前一个C城的陌生号码找到了我,我接听了才知道是伴夏,她跟我说了那富商整天只想着钱,对她不是怎么的照顾,久而久之,富商对她的态度一次比一比不好,还时时家暴,她说她生活得很累。等你出来了,如果还有机会再碰到,她想让我告诉你她曾经是真的爱过你。我不知道,那一次的谈话,竟然是她最后的叮嘱,过了几天,她的富豪老公因涉嫌盗取公款被报道,因为警察局要对富豪家属进行证据收集,可是没找到伴夏,而是她的死亡消息。”
突然,内心一股钻心的痛!
凶手是不是她富豪老公?”
“不知道,传闻是的,但是无论如何,她的富豪老公逃不了死刑,他盗取的公款已经可以判死刑青春葬礼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有意义的不是追查凶手,而是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她,至少她是真的爱过你!”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生命太多的波澜,总会让我难以心平气和的对待!我看着马亦冰的眼睛,仿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我们的过往。
我是一个差生,纪律差到把老师气得把“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说成了“你没有我这样的老师”,也许也不能完全怪我,或许是他语文不好呢!就连大学这样“不管事”的老师都拿我没办法了,无奈之下,我只能被勒令转学。
2007年我转到A市的一所师范学院,众所周知,师范类学校男女比例很失调,只要你是一个男的,只要你长得不是很对不起观众,你就是个热乎乎的抢手货,而我进去之后,自然就是抢手货中的抢手货了。
我转到了一个二年级的班级,在进入班级自我介绍前,我在走廊外臭屁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也许是太专注于整理发型,那个老师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边我也没发现!看到他时,我尴尬笑了一下,他也看在我转学的钱上伪装着回敬了一个笑容,然后恭敬地说:
“夏小新,同学们都等不及了,进去吧!”
我昂首挺胸地走进入,突然耳朵里就传来很多女生议论纷纷的声音,大概就是“好帅啊!”“发型好有范!”等,我在心里暗自高兴,但是还是伪装着不在意,然后径直走到了讲台。走到讲台之后,我不说话等着下面安静,一会之后,下面才安静下来!
“大家好,我是夏小新,来自D市,由于成绩优异,才转来这里!”接着班里传来一阵哄笑,众所周知,这师院是差到出名的学校。
说话的空当,我下意识地用眼睛扫描了一下全班,只发现男同胞少的可怜,投来的目光除了几双是男同胞敌视的恨意,其余都是女生虎视眈眈的目光。 但是我不小心瞥到了班里唯一一个不看黑板的人,她坐在第四组最后一桌,当时班里唯一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生!看她的样子正在努力的学习。
我暗暗心想,竟然有不被我美色所吸引的女生,真的是闻所未闻,她是不是对之前师院的男生都失望了,不看我是不是以为我还是和他们一个档次的?
后来的话题无关痛痒,在闲聊期间,我一直偷偷观察着那个女生,她从头到尾都没看过黑板一眼。由于她低着头看书,我也没能清楚看清她的模样。
“ 叮铃铃……”,放学铃声响起,我看到那个女生首先站起收拾起课桌上的书,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面容。我不是外貌协会的,但是就从外貌来说,她达到我的猎物标准。
那些同学散了之后,我问了还站在一旁的老师关于那个女生的事!从他那里我大概知道了关于那个女生的事:米雪,老爸是学校的校董,其实她的成绩很好,但是她老爸想要自己培养她,所以就把她留在这个学校。
我暗自想着,这样的学校,能培养出好人才吗?天下咋有这么想的父母?
过了不久,我转校的事情传开了走在路上,总会见到几个人对我议论纷纷,我也不在意,习惯了。虽然本班的大部分男同胞很敌视我,但是还有几个没有,而我正好被调到这个宿舍。经过一番聊天,我们混熟了。
接下来就是周末,我急于去看米雪的心只好沉淀下来。
星期天晚上,我正在宿舍激动的玩着游戏,突然来了几个学长,其中一个一米七左右个头的学长站了出来,他大圆脸,有一道疤痕!他习惯性地伸出右手:
“我是乔木,大三的,学弟你叫什么?”
我也礼貌的伸出手,然后微笑着说:
“学长好,我叫夏小新!从D市转来的。”
“看你这么高,学弟你应该会打球吧!”
一个体格宽大的学长站了出来。
“哦,还好,会一点点!”
“往往说会一点的都是高手,最近新生杯要开始了,你时间充裕,到时去训练一下他们!”
“我也许还被他们吊打呢!看了再说吧。”
然后那些学长轮流介绍一番,闲聊一会儿之后他们就回宿舍了。
学长走后,我的上铺王轩问到:
“乔木学长和米雪的事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我好奇地问:
“什么,乔木学长和米雪有什么事?”
我对面的上铺顿时不乐意了,抱怨的说到:
“这你就不懂了,乔木学长在我们大一那时就喜欢上了米雪,可是米雪不喜欢他,他好像仍然纠缠着米雪,我觉得吧,米雪这样的美女,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但是他就一直自不量力,仗着打球好就自以为是了,有啥了不起的!”
“你这样抱怨,不会你也喜欢米雪?还是你被乔木学长虐怕了?”
“我一直都看不惯他啊,自以为是。”
我听到他的话,突然心里就有种敌视木子学长的感觉,但是我装着问:“乔木学长真有这么不好?”
王轩笑到:
“差不多吧,以后你会懂的!”
我在心里暗想,如果这样,米雪要是跟了他会幸福吗?突然,一股拯救米雪脱离乔木学长的纠缠的强烈心思在心底萌生。因为我总觉得从一个人手里抢走不喜欢他的那个人是件英雄救美的事,兴许还能抱得美人归!
过了周末就是星期一了,早上我踏着铃声进教室,进教室的时候,米雪正在发练习,我在座位上坐下之后,静静打量着离我越来越近的米雪,也许是她太过于认真,也许是她一直都如此冷漠,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我在看她。
米雪靠近我,拿起一张练习放在我前面,然后声音温柔地说:
“同学,你的练习!”
整个过程,她都是低垂着眼,头都不抬,我突然觉得她很特别,还有她的脸也挺好看的,于是眼睛直直盯着她的脸说:
“同学,我刚转校过来,没学习过大二的课程,不会做啊!”
她还是头都不抬地回答道:
“这是上个学期的,老师让我们衔接一下知识而已!”
我当时就傻了,因为我真的不喜欢学习,我问: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有学过!”
米雪留我在那里自言自语,自己继续发练习去了。
下了第二节课,突然我们班级外面聚集了几个女生,她们往我所在的方向看,还大声议论着,议论内容大概就是“那个就是新来的?好帅啊!”“对啊对啊,可比我们班那几个男生强多了!”……
没有一个是看得过去的,我把头别向米雪的方向,心里想着大学太现实了,这种事都能那么露骨!
我盯着米雪很久,很多同学都被窗外的场景吸引了,唯独她心无旁骛。
“哎,夏小新,你看,你小子竟然连魏伴夏都能吸引来,看来你挺有福气的!”
王轩是我同桌,他捅了捅我,然后指着窗外的一个人对我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只见一个身材高挑、化着妆的漂亮女孩站在那里,那一刻我的心里立刻有了定义:如果米雪的美是能够使我死上一次的毒药,那么窗外那女生的美足够我死上好几次了。那女孩直直地盯着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美女,所以我也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许久。对视了几秒,彼此不心跳也不脸红,成人了,某些东西就是这么露骨。
然后她别开脸和她身边的一个女生好像说了什么,然后转过头对我微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那另外一个女生也跟在她身后,经过我们教室门口的时候,我后面那个女生也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表情很淡然。
她们走了之后,我转过头问王轩:
“她们是谁啊?怎么她们来这里干嘛?”
王轩语气讽刺地说:
“哟,大帅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比较高又身材娇好的那个女生叫魏伴夏,另外一个叫马亦冰。魏伴夏在师院可是出了名的,外面社会上有个混混叫莫良,追了魏伴夏好久都追不到,但是莫良也不敢对魏伴夏怎么样,因为传闻魏伴夏的父亲也是混黑社会的,一山更比一山高,莫良只是远远的保护着魏伴夏,不敢靠近。所以对于魏伴夏,个个都是敬而远之。”
“妈蛋,怎么这个学校那么奇怪?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我嘲讽的说到。
“不过你要小心了,从魏伴夏刚才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对你有意思,你可知道在这里是没什么她拿不到的,只是她想不想要而已,以后你的生活可能会波澜壮阔啊!”
“是吗?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我不以为意地问到。
后来的事实证明,王轩的话是对的!我的生活的确因为她而波澜壮阔!
来到师院一个多周过去了,我的到来的轰动也慢慢恢复正常,每天上课除了观察米雪,就是等待下课。日子快速飞过,可是米雪竟然还是没有给我一个正眼对视,我真觉得挺失败的。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老师飞快地走出了教室,我拿起几节课都没翻过的书起身要走,突然生活委员站起来用她高分贝地声音喊到:
“同学们等一下,明天宿管员要检查宿舍,希望你们要把宿舍整理干净,各位舍长认真负责。”
“还用打扫吗我们宿舍?不是一直都这么乱,还有救吗?管他呢!”
王轩自言自语到。我也没把这事当做一回事,然后就回了宿舍了。
第二天中午,我打完球回宿舍洗了个澡,穿着条内裤走出宿舍门去收拾晒在走廊上的衣服,当整个人站在走廊上时,我隐约发现了有点不对劲,由于我们的宿舍在楼梯拐角处,楼梯有没有人根本看不到,而踏上了我们的楼层,首先看到的就是我们宿舍。我楼层拐角处多了些人,还伴随着女声,然后我急忙回头一看,目光正好撞上了米雪的目光,她带着工作证,而且还不止她一个女生,看到我的样子,米雪的脸一下就变红了,我手上拿着裤子,喊了一声然后箭一般地跑进了宿舍,再把宿舍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舍友都惊讶于我的行为,然后过了许久,一个男生在我们宿舍外说到:
“同学,那个我们是例行检查宿舍的,方便的话把门打开,我们进来看看!”
这时我的舍友幡然醒悟发生了什么,全部哈哈大笑起来,王轩平时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他朝着窗外喊:
“兄弟,和你来的有没有女生啊,会不会劫色啊,我们班第一大帅哥现在赤裸着身子呢,他害怕被劫色!”
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我对着王轩做了愤怒的表情,然后急急忙忙地穿上了裤子、衣服,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像做了亏心事似的,然后靠着床头坐下。
这次米雪以及几个女生没有进来,她们站在走廊上,也许是因为刚才的事还没平静下来。
检查了一会,宿管会的人就离开了,我去关门的时候还偷偷地瞄了米雪一眼,这次她安静地走在队伍后面,步伐轻盈。
关上门,我就开始和舍友高谈阔论刚才那一幕的心惊动魄,不知道为啥,那时候竟然想着其实给米雪看到也是不错的。
后来的几天,我总是习惯性地观察着米雪的一举一动,可是她一如既往的冷漠与安分。
一天课间休息,魏伴夏和马亦冰来到了我们的教室门口,然后马亦冰让坐在教室门口的一个同学叫了我出去。
我在同学重重的目光中到了走廊上,魏伴夏立刻就表现出了一个少女所有的羞涩,然后还是马亦冰打破了安静地氛围说:
“同学你好,我的好朋友魏伴夏想要请你去她的生日party,时间是这个周末,也就是后天,地点在XXX饭店,你能参加吗?”
“我们不认识啊,干嘛想着要请我去?”虽然我内心挺高兴的,但是我在伪装着坐怀不乱。
“去了就认识了!”
“非常感谢邀请,如果有空,我一定会去。”
可以说我答应她是因为她的美色,也可以说是因为我很好奇于她的生活情况,因此才答应去。
“好的,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马亦冰和魏伴夏微笑着离开了,她们走后,我心里暗暗地想:一个混蛋爸爸生的女儿难道会这么温柔?我边考虑着边转过身,转身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米雪抬起的脸有快速地垂了下去!
我回到座位上刚坐下,就看到窗外的乔木学长,他也是让靠近窗口的一个同学给米雪传话,叫米雪出去。我看到了米雪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看着米雪在窗外脸色不好地要拒绝什么,但是乔木学长一直在强人所难。我假装走到走廊上向他打了声招呼,他尴尬地向我笑了笑,然后继续和米雪说话,我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靠着墙。
“星期天魏伴夏的生日,既然她都邀请我了,我应该去,这样能曾加我的人脉,难道你就不能陪我去吗?”
“我很忙,也不想去那种地方!”
再一次被坚决拒绝之后,乔木学长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我走了上去,这一次米雪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哦,学长,你是说魏伴夏的生日对吧,她刚才邀请我了,我也会去的!”
“这样啊,人缘不错嘛,长得帅就是有用!那到时见!”
乔木学长语气讽刺地说,然后把目光转到米雪身上强制性地说:
“星期天我去接你!”
乔木学长离开后,我叫住正要转身进教室的米雪,她惊奇地回头看了我,眼睛暗淡无光,像是无奈,也像是她一向的眼神。我看着她的眼睛良久,她突然就把头低了下去,我问:
“你会去吗?”
“不知道,去不去不是我能决定的,乔木学长是我爸很认同的一个人,所以他叫我去,我爸就会要求我去的,即使我不想去。”
米雪无奈地说完然后转身走进了教室,她的背影削瘦,看着有种令人想要保护的冲动。
“夏小新,你快下来,伴夏生日聚会时间要到了。”
由于是周末,我一般都是躺在床上到中午才起床,听到乔木在楼下叫我,我才慌忙地爬起来洗漱。洗漱完我快步跑到楼下,到楼下时发现米雪、魏伴夏、马亦冰、乔木正在楼下等着。
“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我假装客套了一下。
“不碍事,你能去我就很高兴了。”魏伴夏满脸满脸喜悦。当她说这话时,我下意识地瞄了一下站在乔木学长身旁的米雪,我似乎看到了她停留在我这里但又很快避开的眼。然后我的目光快速从她身上划过,停留在了乔木学长脸上,但是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的不悦。我对于他强迫米雪意志的这种行为很不爽,所以自然也没去和他打招呼。
我们到达XXX餐厅时,餐厅已经上好了饭菜。各自找好位置即将开吃时,餐厅就闯进来三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一米七五左右、面色黝黑的寸头男人,那群人盛气凌人,一个个高傲的表情。
“哟,我家夫人伴夏生日竟然也不和我说,就只到这种地方吃一顿饭哪里行?你应该和我说,让我给你准备生日party才是。”为首的的那个男人对着魏伴夏说。
“莫良,你他妈瞎扯啥,谁是你的夫人,我不是没有请你吗?你怎么自己来了!”魏伴夏变得有些不悦,原来他就是莫良!
“你又不是来幽会的,我来看看不行吗?”说话的时候,莫良的眼神轻蔑地从我身上划过。
“没事,良哥来了就更好了!”乔木满脸堆笑地说,边说边叫服务员添凳子。
莫良坐下,随即他后面的人也纷纷找了位置坐下。
等待服务员增加碗筷期间,莫良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然后问到:
“兄弟,叫啥呢?之前没见过你啊!”
“他叫夏小新,是我邀请他来的。”魏伴夏抢先说到。
“这样啊,那一下就多喝几杯了!”莫良满脸不悦。
大家开吃了几口菜后,莫良举起杯子:
“来,大家一起干一杯,庆祝伴夏生日快乐!”
“对不起,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酒,可不可以以水代酒?”米雪带着歉意问。
“没事的吧,一杯而已!给莫良兄一个面子。”乔木讨好地向米雪说。米雪无奈的看了乔木一眼,然后低下头,不知所措。
“没事,你不能喝,那我就帮你喝吧!”乔木说着就要伸手拿米雪的酒杯,谁知道米雪突然快速地抢下,然后一口而尽,然后站起来对着魏伴夏说:
“伴夏,祝你生日快乐,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你们慢慢吃着。”然后她又转过头对乔木说:“在这么多朋友面前,我再一次告诉你,我米雪不喜欢你乔木,希望你以后别缠着我。”米雪说完就转身走了,乔木的脸色立刻变僵硬。
“算了,来,我们喝酒!”莫良先拍了一下乔木的肩膀,然后把酒杯朝我这个方向举着,我也拿起酒杯按照礼仪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下去,其实我是不能喝酒的,我对酒精是真过敏,但是我不怂,我知道莫良是有意为难我。
几杯酒下肚,我发觉自己越来越难受,但是莫良几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魏伴夏也喝了不少,唯独马亦冰没和我们喝。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在医院躺着,浑身疼。我的脚好像被什么压着,我起身一看,发现马亦冰趴在我的脚上睡着了!难道她这样陪了我一夜?这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有个女生为我做这样的事。
“喂,该醒了!我的脚好酸。”
马亦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对我吼到:
“你知不知道我照顾了你一夜,还不让我睡觉,你有没有良心?”
“哈哈,我连心都没有,哪来的良心?”
马亦冰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起身去为我倒水。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明明喝不了酒,还强装着喝,我看酒精过敏的不是米雪,是你还差不多。”
“你知道,莫良因为伴夏的事为难我,我不能怂。”
“哦,原来你这么在意伴夏!”马亦冰语气里有一股醋意。
“呵呵,美女嘛!谁不喜欢?”我做出了一个坏坏的表情。
“我知道,你没事了就好,我先走了,还有伴夏昨晚打电话叫他爸爸来接回去了,你不用再问我了!”说着马亦冰就要起身离开。
“真走了?这里离学校远吗?我不认识路啊!”
“自己打的回去吧!”
“……”
“夏小新,下来吧,我们一起去训练新生,准备新生杯!”乔木在楼下喊。
“哟,看来他是想要叫你去给你下马威的吧!算了,我们一起过去!”一直对乔木学长有意见的舍友说到。
来到篮球场上,很多新生都在刻苦练习,然而技术不咋的。我大概比较了一下我们专业和别的专业的技术,相差甚远,我们专业的绝对被完虐。
“哎,夏小新,你也来训练新生啊!”魏伴夏和马亦冰不知从哪里跑出来。
“没,我来看一下而已,我不太懂篮球。”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赌?”
“如果你们专业的输了,你就追我!”
“鼓掌鼓掌!”乔木带头起哄,然后所有人也跟着闹起来。我微笑着不作答,然后看了马亦冰一眼,她在那里很安静的没有表情。
“你沉默就代表默认了,那我们就这样决定了!”说着魏伴夏就带着马亦冰离开了。
“好了,训练吧!”乔木学长喊到。
“你们配合需要有待加强,还有快攻速度不够……”乔木学长在场下对着场上的球员嘶声力竭地喊。看他不爽的那个舍友在一旁满脸嘲笑。
过了几天,新生杯就到了。我们专业的新生被魏伴夏那个专业的新生虐爆了,乔木学长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气得他直跺脚。
打完球的时候,魏伴夏跑过来得意的对我说:
“夏小新,你一定要追我啊!”
说这话时,站在一旁的米雪突然睁大眼睛望着我,不过很快的又低下头。
“这只是一场友谊赛,没必要这么较真的,更何况爱情这等大事。”
也许是魏伴夏是想要什么就得什么的,听到我的话时,她怔了一下:
“难道你不喜欢我?”
我说过魏伴夏的靓是可以让人死很多次的毒,米雪的靓是只能让人死一次的毒,可是我目前只想死一次,也只能死一次,所以我安静的说:
“对,我不喜欢你!”
我说这话时,在场的连同气得不行的乔木都镇静下来,魏伴夏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被拒绝,恼羞成怒地说: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你给我记住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你干嘛呢?你惹不起她的,她喜欢你是你的荣幸,你怎么可以这样?”
“乔木学长,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结果我自己承担!”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
“夏小新,等我一下!”米雪跑到我旁边。
“她那么靓,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没感觉!就像你对乔木学长一样!”
“额……喜欢啊!”
“那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你说的是真的?”我很好奇像米雪这样的性格会这么主动。
“嗯嗯,当然!”
从那以后,我和米雪就在一起了!这样的事实,无疑是狠狠扇了乔木一巴掌,所以从那以后,乔木学长就开始敌视我,但是我没在意,我觉得对于爱情,勉强不来,每个人都有争取的机会。我对面上铺的那位舍友也觉得这样的结果很解气,看他乔木还敢不敢傲气。
一次体育课,我正要去器材室搬体育用品,我看到了马亦冰一个人抱着一筐篮球艰难地走着,我走上去要帮忙,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继续走着。
我走上去对她吼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很重吗?他们怎么舍得让你一个女生来搬这么多?”
“我的事你别管!”
看她走得摇摇晃晃,我走上去从她手上把那一筐篮球抢下,谁知道腾出手来的她竟然一巴掌过来,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我愤怒地吼到:
“马亦冰你疯了?我是在帮你,你打我干嘛?”
“我有说过让你帮忙吗?滚开!”说完抢过那框篮球,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一个趔趄,整个人摔倒,那一整框篮球全部散落出来。然后她坐在草坪上就哭了起来!
我从没看到这种情况,这着实让我慌了!我还是忍着痛硬着头皮走上去安慰她!但是她就一直在那里哭。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坐等让她哭到够。
一会儿,米雪过来找我,正好碰上了这一幕,她问我:
“新,怎么回事?”
“没事,她……她摔倒了!”
“你骗我,她是不是喜欢你?不然怎么在你面前哭?”米雪眼里充满了不信任。
“……”
马亦冰停止哭泣,站起来一个一个地捡起散落的篮球,然后抱着整框篮球摇摇晃晃地离开,然后我就要朝着器材室拿体育用品,而米雪仍然没有放弃停止的意思,我无奈地回头:
“难道你连这点都不相信我?即使她喜欢我也不代表我会喜欢她啊,更何况她又没有和我说过!”
“怎么,你还不高兴了?我是关心你!”
“我知道,但是请你相信我,这种关心会让我很累!走吧,陪我去拿体育用品。”
米雪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其实说真的,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很杂乱的,因为马亦冰。
“王轩学弟,快叫你的舍友下来我们去练球,我们专业的和魏伴夏她们专业有个联谊赛!”乔木学长在楼下喊。
“哦,知道了。” 王轩应到,然后又压低声音和我们说:“看来他是想报上次新生被打爆的仇,还有就是针对小新你了,谁叫你抢了米雪!”
全宿舍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就一起换好装备来到了球场。球场除了几个球员外,乔木也叫了很多我们专业的同学去看,因为他想让他们做个见证,然后从我们几个里面选出一个队长,没有仪式,他不敢自命队长,其实他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耀武扬威一次而已。
由于大三和大一的球员比较少,所以乔木把两个大一的学弟归纳入他们大三的,而我们大二的就是一组。然后对打,至于队长,择优录取。不过也应了王轩的话:他的确是要给我下马威的。
我对当不当队长这种事没多大兴趣,所以篮球场上也不想表现得有多好,前半场打下来我都没多大贡献,乔木学长也出尽了风头。但是他对于我的挑衅一次比一次鲜明,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要爆发的情绪,我只是不想打,要打的话,可别忘了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转学的,一个学习纪律不好的学生往往擅长的就是篮球,而我正是如此。
最后一节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他的挑衅,然后我做了一个很容易被盖帽的上篮动作试探他会不会盖我,没想到他还很激动的把球拍下,因为他身高没我高,当他盖了我之后,激动的喊了一声。我在内心发誓,就像美国好莱坞大片里主人公被逼到无路可走而说的话一样:真正的游戏开始了!
我由之前的中锋转到控球,球在胯下穿梭几次,然后球在右手做了一个幅度很大的右倾动作,再把球往左收,乔木学长立刻被晃到了右边,然后我左手控球,上篮,直接打进。全场欢呼声响起。
接下来的几个球,我很认真的打着,直接把比分拉平,在最后三十秒,本来是我们的球,但是球被乔木学长从王轩手上抢走,我对最后一球本来就很在意,所以直接狠追,眼看着越来越靠近篮底,乔木一个右手勾球,球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向篮框抛去,我在球出手之前,也已经离开了地面,然后一个狠帽,球直接打到了场外,这一次欢呼声更是不得了。
由于只是练习,所以没有打加时,回宿舍的时候,全宿舍的人都在讨论着刚才完美的逆转。
第二天,我被班主任告知校董在宣我!校董,不就是米雪的老爸嘛,怎么他找我干嘛?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他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然后扣了扣门:“叔叔,你找我啊?”因为一时搞不清该叫什么,只好叫了叔叔。
“小夏,进来吧!坐吧!”米雪的爸爸很慈祥的说,和我想象里的形象十分不符合。
“叔叔,你找我有事吗?”
“听说你和米雪在交往?”
“对的,叔叔。”
“你们都是成年人,相互喜欢我不反对,可是有些事我想要和你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她留在我身边吗?她那么好的成绩我却不让她去好的学校,你知道,我不缺钱让她去好的学校。”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你才把她留在身边,不是传闻说的你让她留在身边是为了完成自己的项目吗?”
“传闻你也信吗?其实,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也应该懂得她是一个很沉默的人,她的安静,不知情的人以为是她很特别,其实不是这样的。在她五岁那年,她妈妈在厨房做饭,把她留在客厅,谁知液化气漏气,整个厨房蹭的一下就全部是火,她妈妈被困在烈火里,她妈妈为了不让液化气窜到客厅,就把厨房的门关了起来,五岁的她就这样看着她的妈妈被大火活生生的吞噬,幸好火灾被邻居发现得及时,才把米雪救出来,从那以后,她的性格就变了,我曾带她去医院,可是医生也无能为力。久而久之,她的这种沉默竟然演变为一种病态,就是占有欲太强烈和不信任!我知道这是因为那次事故给她的影响,在她的世界,她不敢再失去什么,我之所以留她在这里,是想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伤害。”
“原来这样,那她的病目前有治疗吗?能不能给她找个心理医生?”
“我一直在努力为她寻找医生,几天前,我在美国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他为我找到了一个对这方面很有经验的医生,我想找个时间带她去看看。但是在去之前,你和她在一起会很累,但我希望你能宽容她的这种病。”
“嗯,我会的,叔叔放心吧。”
从米雪老爸和我说了关于米雪的事情之后,我一直努力的让她开心,带她去很多美丽的地方玩耍,希望能对她有所帮助。
“米雪,你痛吗?”我问着她,然后右手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臂。
“疼,呜呜……”然后她装出哭泣的可爱表情。我松开手,一把把她拥入怀抱:“既然弄疼你了,那你惩罚我好不好?”
“怎么惩罚?”米雪红着脸问。
“给你吻我!”然后盯着她坏笑着。
“讨厌!”米雪羞愧地别开了脸,我用手把她的头转过来,然后低头吻她。
也许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她不好意思,吻了几秒钟就突然推开我:“吃口水不会怀孕吧!”
我高兴地笑了笑,然后牵着她的手回学校。走在校园里时,我远远地就看到了魏伴夏和马亦冰迎面走来,同时她们也看到了我和米雪。我们距离越来越近,我也能清楚的看到魏伴夏不屑的眼神,马亦冰则把目光转向一边。看到她们那样,我没有了打招呼的心思,然后硬生生的擦肩而过。
“夏小新,篮球联谊你要小心,别被我们专业的打爆了!”魏伴夏在擦肩而过后说,然后冷笑了一声。
“我没说过我要打!”我知道如果我要打,和乔木的球权分配会有摩擦,而且我和乔木一起上场,是配合不来的。
“你是害怕了吗?胆小鬼!”这次倒是马亦冰在魏伴夏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在魏伴夏面前一向都是处于配角地位的。
“你不用刺激我!”我大概猜到马亦冰对我的某种感情,只是她在魏伴夏面前是不好说出来,我也不想有再多的牵扯,说完就带着米雪要离开。
“你的眼光真差,这么丑的女孩也喜欢!”魏伴夏突然说到。这句话对于喜欢沉浸在自我世界的米雪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伤害!
“你长得再美,我还不是一样不喜欢你吗?我喜欢的是她的善良!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你再这样下去,也许连朋友都没得做。”然后我带着米雪离开。
“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你?”我们走了一会儿,米雪突然停下来问我。
“没有,雪,别听她乱说,她是在妒忌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我不信,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值得你喜欢的!”米雪的样子很伤心。
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别多想了,我真的爱你!”我知道,每个内心压抑的人都会有自卑,更何况是米雪这样的情况,但是我此时此刻无法做什么,只能用怀抱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米雪在我怀里轻轻抽泣着,听的我很心疼。
从那天起,米雪对我的态度不再如从前那么亲密,即使偶尔的笑,大多都是苦挤出来的。我内心很不安,只想让她能早日治疗。
联谊球赛到了,我对米雪说:“雪,你去看我们打球吧,为了你,我去打,我要让她给你道歉!”
她默默点头,同意了去看我比赛。球场里全部挤满了我们两个专业的学生,就连莫良都到了,可见魏伴夏要让我们丢脸的决心是有多大。我找到魏伴夏,然后语气生硬地说:
“如果你们输了,你要为你那天的话和米雪道歉!”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魏伴夏傲慢的回答。
比赛紧张的进行着,这无疑是我打的最认真的一场球赛,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场球,乔木和我竟然同仇敌忾,我们相互配合,我也几乎把在之前校队里学到的东西全部发挥出来了,但对手由于是我们院打球最好的专业,所以打得很吃力,比分也紧紧咬着,没有拉开距离。
“比赛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分钟!XXX专业发球。”裁判员喊到。此刻我们的分数领先一分。
发了球,对手打拖时间,我知道,他们是在最后时机把球传给他们的超级中锋——一个接近两米的大块头,大块头上篮几乎没有失手过的,然后我们就会被反超,最后一球,他们只要一对一全场紧逼,我们就没有赢的机会了。
他们的确是按照我所想的打法打,最后两秒,那个超级中锋打爆乔木学长,还造了一个犯规,二加一,罚球的时候时间不暂停,最后只剩下十几秒,我们被反超了两分,我的内心突然有点紧蹦起来!我不在意输赢,可是米雪会在意。
我们叫了最后一次暂停, 我和乔木学长、王轩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对策:我和乔木必定是他们看守的重要对象,所以我和乔木学长发球时一起向发球的人那里跑去假装接球,而王轩则往三分底角跑去,发球的直接将球传给他,然后靠他外线比较准的能力决定我们的输赢。
口哨响起,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上场前,我看了看安静站在篮球场边上的米雪以及魏伴夏她们,魏伴夏似乎脸上充斥着一股喜悦!
再一次哨声响起,我和乔木同时向场外发球的人的方向跑去,对手也快速跟着我们,然后王轩趁机直奔三分底角,传球,接球,出手,命中了!全场欢呼声。我扭头看了看场外的魏伴夏,她满脸的不相信!
短暂的庆祝过后,我跑到场下拉着米雪的手带她到魏伴夏面前,然后对魏伴夏说:“道歉吧!”
“想要我道歉,门都没有!”魏伴夏恶狠狠地答到。想必莫良也知道了我拒绝魏伴夏的事,也带着几个弟兄朝我们走了过来。
“有其父必有其子,和你老爸一样蛮不讲理!”
“夏小新,你他妈说谁呢?我和她老爸是一个性质的,难道你也骂我不成?”莫良恶狠狠地说。
“我不是在和你说话,管你他妈的什么事?”我目光愤怒地盯着莫良。王轩和乔木学长也注意到了我们这里发生的事,立刻带着我们的球员过来。
“你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知不知道说魏伴夏喜欢你时我就想弄死你了?我看现在正好是个机会!”说着莫良和他的几个弟兄逼了上来,我把米雪往外一推,然后和他们纠缠在一起,随即乔木学长等也一起加入了混战里。
最后,是魏伴夏叫来了学生会的阻止了我们,停止时,两败俱伤,只是开始是我一个人,嘴角、眼角、脸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眼角还破了,鲜血直流。
米雪为我担心到哭了,拉我去校医室上药,包扎伤口。我和她说不碍事,她还是哭了很久,可是到了最后,她突然就停止哭泣,安静下来,突然的转变,令我束手无策!
后来在养伤口的日子里,我发现我经常去坐的位置的抽屉里面被人放了几包营养品,旁边还附着一句话:多吃一些营养品,补补身子。
我仔细看了看那些字体,突然觉得字体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久而久之,我便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刚走进教室,就听到几个同学议论纷纷“你听说了吗,魏伴夏的黑社会老爸被抓了!”“不会吧,她老爸不是两道通吃吗?怎么会被抓了呢!”“有人收集了她老爸的犯罪事迹,然后匿名报了警。”“那人是谁啊,你们知道吗?”“不懂呢,这个消息太保密了!”……
“夏小新,有人找!”我正打算要过去问清楚情况,有人喊了我,我跑出去,马亦冰正红着眼站在走廊上。
“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我无论怎么恨她,我都不会做这种事的!你怎么怀疑是我做的?”
“你是不是因为上次联谊球赛的事记恨在心底才这么做?”马亦冰不依不饶。
“你要我解释多少遍你才信?”我愤怒的看着她。
“我不希望是你弄的,我不希望你是这么一个人!”说完马亦冰便回了她们的教室。然后,马亦冰替魏伴夏拿着行李箱送她,因为她受牵连,被学校开除了。
我看着魏伴夏从我身边经过,她伤心地本来要无视我,可是又停了下来:“夏小新,之前的事对不起!希望你幸福。”
我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然后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此时的背影相比以前凄凉了不少。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竟然是我们此生最后的一面!后来,我和马亦冰的关系也变淡了,见面也不再打招呼,形同陌路。其实在那样的时刻,我是挺想和她聊聊,以及给魏伴夏做点安慰,可是我始终没有,因为后来的某一天,我一不小心翻到了之前魏伴夏生日喝酒过敏住院的病历本,上面的字迹正是和买营养品留在我座位上附着的字迹一样,而陪我去医院的,就是马亦冰。所以我在有了米雪这样的情况下,不敢再去打扰她,即使无关爱情,不打扰,总是好的,只是也无法给予安慰。
魏伴夏离开师院后一个月后的某一天,一个同班同学喊给我传话说校董找我,我以为是为米雪治疗的事,然后朝着校董办公室去!
“夏小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米雪?”我还没来得及敲门示意,就听到校董发怒的对我吼到。
“怎么了,我没对她怎么样啊!我一直都很关心她!”我不解地问。
“做了这种事你竟然不承认,米雪怀孕了你还装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她的身体和精神上都有很大的伤害,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看到米雪老爸这么认真的态度,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只觉眼前一片灰暗,站了几秒,心情沉重地说:
“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因为你和我说过她的情况,所以我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她做出这种事,我怎么忍心伤害她?”
“不是你还有谁?你是她男朋友,你竟然不懂?”
“我敢作敢当,你等着,我把那个人查来之后,我一定会弄死他!”我失去了理智,只有愤怒。但是,同时内心也充满绝望。
我离开了办公室,一个人游走在校园里,心里无比空荡。
“夏小新!”我回头看了一下,发现是马亦冰朝着我走来。
“我和你说一个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还有什么事能让我比现在更伤心的呢?你就说吧。”我头也不抬的回答。
“我昨晚自习到很晚才回来,经过篮球场时,隐约听到了有人在说话,那个时候球场已经几乎没人了,所以他们说话的声音我能够清楚地听到。我放慢注意听了一下他们的谈话,没想到竟然是米雪和乔木!”
听到这我立刻抬起头问 :“他们的谈话内容是什么?”
“听到米雪和乔木说她怀孕了,让他想想办法!”
“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这些事干嘛?我不否认我喜欢你,也想过要不要和你说,可是我觉得这些事告诉你,至少能让你不被蒙在鼓里,如果你不信,你也可以认为这是我在挑拨离间你们好了!”说完马亦冰生气地离开了。
“我信你,她老爸刚刚才问我这事!”我朝着她的背影说,“还有,谢谢你之前在医院照顾我,还有给我送的营养品,可是我爱错了人,回不了头了!我把这件事处理清楚,也许就会离开这里了。”
“你要去哪里?”马亦冰停下脚步问。
“不知道!很迷茫,只是不愿再留在这里。”
“乔木,你来一下教学楼天台!”我站在教学楼天台上,双眼远远地看着安静得可怕的天边。
“怎么了?”乔木到我身边后问。
我紧握拳头,直直地朝着他的脸打了一拳,他整个人被打到了墙边,我又跑了上去,接着又是拳打脚踢了一阵。乔木被打得趴在地上时,我才停下,“你他妈真是混蛋!米雪不喜欢你,你缺要这样对她。”
“那又如何,我追了她那么久,你的出现就打破了我的幻想,我恨你!不过我告诉你,她怀孕的事错不在我,是她自己作践自己!”
“这样的话你也能说的出口,你还是不是人?”我走上去就要继续踢他。可是没料想到他竟然快速爬起,把我狠狠一推,然后抱着我就是一阵乱打。我混乱中抓住机会,反推了他一把,他倒退到了墙边,这一次他没有再动,然后我就看到了一股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右边小腹流出来。我慌忙上前一看,一根大概二十厘米、施工没有收进水泥里的钢筋穿透了他的右边小腹。
我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顺便报了警。我看着乔木被救护车带着离开,然后安心的上了警车。
到了法庭里,我把真像供认不讳;然后警察又到乔木那里收集了资料,案件有了结果:夏小新,私约他人对其进行生命伤害,但念在事出有因,经判决,判有期徒刑四年。
入狱后的第二天,马亦冰来监狱看我。一见面,她双眼就红了:“夏小新,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傻事?”
“对不起,错已经铸成了,说什么再多也没用!我不后悔这样做。”
“你都没问清原因,你怎么就为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这个时候了,我也不想纠结什么,你走吧!我得回监狱里了。”说完就要转身,转身那一刻,我看到马亦冰哭了。但我没有停下,所有的事,都回不去了,不是吗?
就这样过了许久,查房的警察交了一封信给我,我打开一看,是米雪寄来的,
新:
好久不这样叫你了,我以为我再也没有脸这样叫你,可是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魏伴夏父亲被抓的事,是我叫乔木去找的证据。我恨魏伴夏这样爱你,也恨她爱你还伤害你,所以我不想我们被打扰,为了叫乔木去帮忙陷害她,我背着你和他发生了关系,没想到,我却这样深深伤害了你和我自己。
给你写这封信,是想要你忘了我,我不值得你喜欢,一切都是我太自私,对不起。
以后你要幸福!
米雪
我抬头安静地看着从窗口泄进来的阳光……
“你想什么呢,盯着我发呆那么久?”我突然回过神来,看到马亦冰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哦,没,回想了一下过去!那个后来米雪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你们班的同学说,她老爸带她到国外去了,再也没回来过。”
“这样啊,看来你混得不错,如果你去祭拜魏伴夏,替我也传达一下心意。”
“你呢,你不去吗?”
“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说不定!”
“哦,那个你现在没工作,来我们公司上班吧!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好,我会考虑的。好了,我也吃饱喝足了,也已经很晚了,你就先回去吧,有机会再见!”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有事来这里找我就好。”
“那好!”
我把马亦冰送到车前,她上车之后,又探出头来:“夏小新,不要再不辞而别,我希望能够爱你!”
我微微一笑:“一路顺风!”
我看着马亦冰的车越来越远,然后叫住了一辆的士:“师傅去XXX路XX号。”
“到那里很远的,你真要去吗?”
“我家在那!”
“行,上车吧。”
我安静地看着窗外渐渐倒退的街灯,车里播放着音乐“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
马亦冰,希望你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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