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初夏,又到毕业季。
一切都很匆忙,我们像是刚刚到来,却又着急赶往下一个远方。
昨天和朋友小聚,下午回到新校区,虽然我们搬走都三年了,大概是先入为主吧,对于我,那里仍然有很重要的意义,我们的青春从那里开始,一切的故事都源于那里。
青春 · 葬礼琪琪说:“在新校区是我最开心的一年,搬去老校区快乐就少了很多”,其实对于我又何尝不是。大一过得简直不像是大学,我们会在周末的时候骑车出去闲逛,去蔡里买泡芙,去龙脊山看湖,去南湖散步…有时候也会一个人塞着耳机走很远很远的路,或者傍晚骑车去附近的大学城溜达一圈。校门口卖肉夹馍和糯米饭团的叔叔阿姨都认识我,会很热情的和我打招呼,卖鸡蛋饼的老板知道给我放多少辣椒…很多事情仿佛还停留在昨天,来不及回味,时间就把我们推向下一个路口。
后来,也是夏天,我们搬走了。
到了老校区以后,我不再热衷于社团,也不再热衷于各种比赛。渐渐地,成了图书馆的常客,没事的时候会去爬爬山,也会一个人穿过很长很长的梧桐街道去健身房待上三两个小时。那时候没有太多要考虑的事,一切以自己开心为主,可是,开心是什么呢?越来越长大,也越来越发现我们真的很难拥有开心。
我们开始考虑以后了,我们变得迷茫了,一边拨开迷雾,一边成长。
一边抱怨着淮北又破又旧,城区不大却经常堵车,一边又夸赞淮北的消费低。四年了,我并不知道我有没有爱上这座城市,但我明白离开了会想念,而回来了又讨厌。我把自己一生中最值钱的几年时光都留在这里了,以后,还能在哪个城市像这样安然无忧的过四年?人能有多少个四年呢?
我们约定,毕业,不说离别,我们相信,天涯不远,江湖一定能见!
忙完论文答辩又拍照,一切都来的很快,心里像是压了很大一块石头,久久喘不过气来。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离开,大家都明白,有些人一个转身,这辈子就不会再见了。
那天和顺顺聊天,我说原本我以为毕业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因为我终于要离开了,终于可以不用再回去了,可是这一天真来了的时候,还是会伤感,而这种感觉像是塞在喉咙里,发不出音调。好多次有流泪的冲动,却又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人生的常态,我们要学会适应。
2009年那个夏天,老师说,等到2019年,你们大学毕业以后…2019年,十年啊,太遥远了,一个不敢想象的数字。我们顺着学校主干道往外走,有社团用广播放黄雅莉的《蝴蝶泉边》,我说这首歌是我十多年前听的了,那时候我在上小学,朋友打趣一首歌让我暴露了年龄,时间快的简直让人无法察觉,一边不情愿,一边往前走。
四年,我好像做了很多事,闭上眼,各种画面从脑海里闪过,又似乎什么都没做,昨天来今天就要走了。
我们转遍了新校区的每一个角落,一如当年我要搬来老校区的前一个下午,一个人拍下了学校的每个地方,我想努力记住它的样子,可是我明白,今天踏出这个大门,这辈子,就很难再回来了,可能性几乎为零,这种感觉沉重的语言很难形容。
这个北方小城,一个多风少雨的鬼地方,一个打车六块钱就可以从城东到城西的好地方,让人喜欢不起来却又很难去讨厌。
顺顺说:“我不想做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那让我来好了,我来做最后一个…”
这个埋葬了我四年青春的城市…
青春 ·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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