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年正月二十五,天雨,阴冷。。。转身离开时爸爸独自一人在医院,他送我到9楼的电梯口,我强装镇定,这几天都没能跟爸爸深聊过,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让他察觉到什么。可电梯恍惚间突然开门了,我再往外看已经看不到爸爸了,原来下了8楼,我特别害怕失去什么。爸爸这次病倒以后,我才明白,原来没有一个健康的爸爸,生活如此失去了光彩。
从小,妈妈就跟我姐弟两说,你们好好读书,以后去远方,离开这个不发达的地方。后来上大学了,在外读书工作,然后成立自己的家庭,就真的在外了。接着弟弟也去了外省工作,从此我们姐弟俩就真的实现了我妈妈小时候对我们的期待。留下了在老家的他们。
上大学以后我就长期在外了,爸爸一直一人供我姐弟两读书,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我上大学以后,我暑假不再回家了,一方面省下路费,一方面暑假可以兼职赚点生活费,一年回去一次。后来我在上大学的城市上班了,开始的几年,因为倒班的缘故,尤其过年过节的时候特别忙,我也只能淡季时休假回家了,也是一年回去一次。到后来的几年,工作稳定一些不用倒班了,我成了家有了孩子,孩子幼小,冬天寒冷,夏天蚊虫多,怕不适应,也可能那些年已经形成习惯了,也只是一年回家一次。
爸爸这次真的生病了,病得特别重,医生说没有办法根治好了,只能靠化疗延长生存期。而且还不知化疗的效果,听到消息后,我哭得特别厉害。我尽快安排回家看他时,爸爸不知道全部情况,只知道自己这次生病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精神抖擞,电话时声音洪亮,只是脸色苍白,因严重贫血。我们父女从来话不多,我们之间高度默契,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陪伴期间依旧无话,我忙碌着收集了,一些病例资料准备协助申请我之前买的大病互助金。也许这是我目前唯一能为他做并且有意义的事情了。
对疾病的害怕,对未来治疗时间的不确定,对孩子的牵挂,工作的束缚,对这个城市对这种寒冷天气的不适应,爸爸治疗期间,因为弟弟已先请假回来了,为了错开时间,我转身离开了,我不知道这一转身未来意味着什么,我好想对着天空大哭一场。。。。
在离开的高铁上我不安的写下这些文字,谨慎地期待他的病能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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