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我和老默搀扶着草儿,缓慢的前行着。草儿絮絮叨叨回忆着我们的从前,叙说着我们一起干过的好事儿,坏事儿,各种事儿。我的思绪也随着草儿的回忆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我们三个人是家属院有名的铁三角,除了各自必须在家待的时间,我们几乎都腻歪在一起。我们三个从小学起就在一个学校,我和草儿一直一班,老默在另一个班。草儿学习好,听话,老师都喜欢她,年年三好生。我不爱学习,调皮捣蛋,经常抄袭草儿的作业,有时候甚至逼着草儿用左手帮我写作业,草儿用左手写出来的字都比我用右手写出来的字好看。草儿胆小,懦弱,生性怕事儿,很少主动和同学们交流。那时候大家的座位每周一轮,有一次轮到草儿和班里一个外号叫神经的男生同桌。神经那小子有事儿没事儿总是找事儿欺负草儿,每次草儿受了欺负我总是找神经论理,有两次差点儿打起来。每次草儿都是拉着我,不让我同神经说那么多。那时候我一方面骂草儿懦弱,活该受欺负,一方面总是寻思找个机会彻底收拾一下神经,给草儿树树威,以后就不敢有人欺负她。
收拾神经的机会是在不经意间来临的。我和神经都是校排球队的队员,因为分属两个教练管理,平时并不在一起训练。有一次市里搞中学排球比赛,学校决定先内部选拔一下,于是我们两个小分队之间开始进行比赛。或许是头脑简单的原因,中学时的我在同学中间已经属于人高马大,打排球基本属于力量型的,扣球都是往死里扣。神经虽然神经,整天阴阳怪气,但是很遗憾,属于矮挫型,还肥胖,排球场上,远看像只小油桶滚来滚去的,可是身手还算敏捷。校内第一天比赛,我找准机会,一个扣球下去,神经鼻血暴流,捂着鼻子下场后,神经那天再没露面。第二天,本来神经没上场,为了逼神经上场,我鼓动队友们连续干伤了神经两个队友,神经出场后,我们又合伙制造机会,第一个扣球下去,神经嘴唇肿了起来,第二个扣球下去,神经再次流鼻血不止……第三天,在教练的反复批评和监督下,我放了神经一马。第四天,我没有上场。第五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我直接把神经扣到医院里去了,这小子鼻梁骨骨裂了……神经的教练气得要开除我,我教练说球场上球是不长眼睛的,凭什么开除我徒弟?最后学校决定让我将功赎罪,代表学校去市里参赛,成绩好了可以不追究我责任。拼了小命,带领我们发球队打了一个亚军。校领导很高兴,说是不再处罚我,还让我做了排球队总队长。之后我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神经划给我一组,天天在一起训练。
神经休息了几天来上学时已经不再和草儿同桌,我说神经你想鼻子好好的吗?神经畏惧的看着我,说老大鼻子老出问题以后歪了会找不到媳妇的。我说好,咱们约个定,只要咱们跟草儿一班,你都得给草儿剪手指甲,一周剪一次,可以不?神经把头点得像小鸡叨米一样,连声说,好好好,一天剪一次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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