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太阳总是起得晚睡得早,今天早上八点钟看它,就像一个闪光的金币一样,在楼群之间忽隐忽现,非常美。公园里除了那条红色步行道,两边的树木里全是皑皑白雪。路边光秃秃的灌木坐下也顶着一团团的雪,即使是中午的阳光也晒不化。冬天的太阳就是一个老人,失去了夏天的威力。连路边的垃圾极上也顶着厚厚的一层雪。
远处飘来广场舞的音乐声,树木里的树都静静地立在那一片洁白里,有个子不高的松树、树皮粗糙的桦树,再往里是整齐的白杨树。白杨树永远是那样挺拔高耸,有两三层楼那么高,它们像是这片白雪永远的情人和温柔的卫士。这是大自然谱成的恋曲,是大自然浑然天成的萧瑟与生机,纯白与深绿的交响。
大自然永远不会沉默。抬眼往天空望去,是一片浅灰色,不时有小鸟飞过,发出阵阵欢快的呼声。它们在高高的树梢上掠过。
冬天出来户外对我来讲很重要,即使是出来散散步,在马路边遛达遛达,都会感觉到呼吸的是清冽的,像是被纯净的冰过滤过的空气,带着凉爽和清新。冬天的阳光和空气太治愈了,它可以让我在温室里滋生出来的阴霾的情绪被一阵阵寒意十足的风吹得烟消云散。
我们有时候就是需要这种外界的震撼,我们需要与大自然建立联结,否则我担心会失去内在的动力和生命力,像那只温水中的青蛙……
中午一边做午饭,吃捞面,牛肉土豆卤。平时吃的是猪肉土豆卤,今天改成牛肉,先生和孩子已经习惯我随时改变菜谱来点不一样的“黑暗料理”。我做饭谈不上厨艺,全凭胆大和心血来潮,好在他们二位都是不挑食,还有一条很重要,就是习惯。一种口味一旦习惯了,就认为很好吃。
一边切着牛肉一边听着禹敏洪和董宇辉采访一个国际型的男低音歌唱家田浩江的视频,有一段我流泪了。
那是田浩江在国外的时候,演出前会非常紧张。这时他就会唱几句小时候的歌曲,或者弹几句熟悉的旋律,身体就会松下来。
当时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很奇妙,眼前浮现出一个中国人在外国独自闯事业,他带着35美元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家,好容易有了一些机会去演出。在最紧张的时候,最治愈他的能让他瞬间放松下来的,居然是那些小时候在自己的祖国学会的几首很简单的歌曲,比如那首《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这让我想起我们常去的一个饭馆叫“小时候妈妈菜”,那里生意很火,但是更吸引我的就是这个店名。那时我牵着孩子的手过马路时,还说:“希望我做的饭能给你留下一点回忆,不管你走到哪里,还记得小时候妈妈菜。”
当时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的回答是:“嗯,我会记得你做的西红柿炒茄丝,还有奥尔良鸡肉包……”
那句话: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而不幸的童年则需要一生去治愈。
田浩江就是在那简单的歌曲中去寻找一种回忆,从那里去汲取力量,因为那里有他的根。
他写了一本书叫《角斗场上的图兰朵》,让我想起一段话来,说艺术家的心灵都是比较善感的。听了这次采访,确实如此。也对这本书有了一种期望,希望可以读读这本书,去在文字中与一颗集敏感、脆弱、坚韧于一体的心灵对话。
这个冬日,有阳光,有感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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