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三秋,麦覆陇黄,清霜醉菊,残枫傲枝,当携二三好友,踏履远游,痛饮佳酿,放浪形骸,共翱此番天际外矣。
觥筹交错,恍而酩酊,相与乎论明日之遥望,皆叹息,不曾觉时如白驹过隙,倥侗了无一物而已。余举杯而尽,享靡靡之音,瘫坐而卧,笑称愿作一卧蚕,无世事之艰辛,享须臾之安逸矣,左右皆乐之。
倏忽一人乍起,引颈向天而歌,众人面面而觑,未几,歌声戛然而止,其自擢双目啖之,唾于草下。余惊慌失色,顺势要起,左右二人笑而止之,曰,此无用之物,留亦无用,早舍之,是为大幸。余方感眼前顿如黑夜,环顾而不能视一物矣,不由惶惑大呼,不知所措。众人皆拍掌笑曰,舍了!舍了!无用舍了!吾又欲起身,忽觉双脚乏力,不得成矣,以手抚之,方晓不知双股之何在耳。
此时已满头大汗,思若乱缕,目不视物,瘫若朽衣,只听左右仍拍手欢呼,成了!成了!着身之丝缕愈来愈紧,惘然呼嚎,竟不闻其声,只众人片言,成了!成了!成了!成了!
待回过神来,已滚落陋室之榻下,汗流浃背,窗外东方既白,声一二鸟鸣,方知此乃黄粱一梦而已。
(记九月十九日凌晨一个不完整的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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